回到住处,邓晨毅也不含糊,直接给刘阳等人划了贡奉点,有人略显不好意思,有人欣然接受。
还有人嫌少了,尤其是刘阳,还故意嘀咕了一句。
“哎!饿着肚子白打一架,还有人受伤了呢,我可得去找点干粮填填肚子。”
邓晨毅不屑的一扬嘴角,这样的人,拥有也只配做个小人物。
大家都散了,邓晨毅准备给钟凡贡奉点,钟凡却摇摇头道。
“我就不用了,你也别怪他们,大家伙也不容易,都指着月奉换取资源。”
迟疑了一下,又劝道。
“邓师弟,你现在修为尽失,虽然你那门身法高明无比,但若是小心防范,现在的你绝对伤不到边雄的,有时候退一步海阔天空,还是不要树敌太多为是。”
“多谢师兄提醒。”
对方不要贡奉点,邓晨毅也没有坚持,但对于他的话,心中却是不以为然。
钟凡此人他虽接触不多,但从和边雄等人的对峙,从刘阳这些人的言行,就可以看出,他是一个有诸多顾虑、威信不足之人,没有什么领导能力。
退一步除了海阔天空,很多时候也会是万丈深渊。
谁都知道他贡奉点多得是,想要打秋风的人多不胜数,他若是退了这一步,背后就算真是海阔天空,也会被逼得,一步步退到天空之外的深渊。
既然如此,为何要退!
钟凡遥遥头,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月光下只剩下了邓晨毅和黄茵茵。
邓晨毅并没有表示,要把被罚的月奉补给黄茵茵,人家那般维护他,他若是这样做了,只会让人心寒。
“茵茵师姐,你那里还有干粮吗?我这肚子都咕咕叫了。”
果然,黄茵茵很满意邓晨毅没有说给她贡奉点,咯咯一笑。
“放心吧?师姐我还能让你挨饿啊?你等着。”
说着便三步并作两步,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不一会儿,黄茵茵便拿着几个油纸包着的烧饼出来,二人一边吃着烧饼,一边闲聊,不知不觉走到了碧月湖边。
黄茵茵抬头看着已经升空的弯月,张开双臂好似想将月亮抱入怀中一样。
“每当月光照映着碧月湖,就像铺了一层闪闪发亮的碎银,又像被揉皱了的绿锻一样,是这杂役峰最美的风景,我经常一个人来这里,享受月色的美景。”
她的脸上露出可爱的笑容,但邓晨毅在她眼中,看到的满是怀念和伤痛,还有深深的自责。
“你有心事?”
黄茵茵一愣,侧头看着那双清澈明亮,又显得无比深邃的眼睛,好似能将自己的内心看穿一般。
她眼中闪过慌乱,两行泪水突然滑落了下来,过了好久,才幽幽的看向微波粼粼的湖面,好似自言自语,又好似在对着湖面轻诉。
“我十岁那年,和弟弟在河边玩耍,有一群十二三岁的小男孩欺负我弟弟,我就去和他们理论,在推搡下,我掉进了河里。”
“我在河里挣扎着喊救命,那些小男孩却吓得撒腿就跑,是我弟弟哭喊着下河救我,他终于抓住了我的手,把我拉到了河边,那时我已经陷入了半昏迷,我只隐约看到,我弟弟在水里挣扎,他在喊姐姐救我,姐姐救救我......”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颤抖,泪水已经布满了脸庞。
“我想爬起来去救他,我想伸手把我弟弟拉回来,可是我没有力气,我爬不起来,我没用!我救不了我弟弟,我为什么要去河边?我为什么要去和那些人推搡?我为什么没有救回我弟弟?该死的人是我才对!他才八岁啊呜呜呜......”
黄茵茵痛苦的跪了下来,自责的痛哭起来。
邓晨毅没想到,这个外表开朗活泼的女孩,内心却压着这般沉重的伤痛。
他走到她的身旁,轻声劝道。
“往事已矣,你弟弟用生命换回了你,肯定不希望看到你这样,一直活在自责与痛苦之中,你应该快快乐乐的活着,不仅仅是为你自己,也是为了他。”
黄茵茵看着邓晨毅的脸,眼中的焦距却不知道去了何方,喃喃的说道。
“快乐的活着?我能吗?我弟弟走了之后,爹爹和娘亲伤心欲绝,爹爹去那个推我下河的男孩家中,想要讨一个公道。”
“可是我们家只是普通平民,那家人不但没有丝毫愧疚,反而打断了爹爹的双腿,一辈子只能靠拐杖行走,我娘亲终日以泪洗面,一夜白了头。”
“我们去报官,可官府根本就不管,还说是我们无理取闹,要是再敢扰乱公堂,就把我们全都关押起来。”
“后来我才知道,那家人是个武者家族,县太爷都不敢得罪他们,在我们那里他们就是王法!我也是在那时知道了什么是武者。”
“我要为弟弟讨公道,我要为爹爹报仇,那就必须要成为更强大的武者,我很幸运,在十三岁的时候,通过了南离宗外门考核。”
“可是我无能,不但没能晋升外门弟子,到现在也才凡境七重,可是我的仇人家中,足足拥有三个虚境高手,我恐怕这一辈子都报不了这个仇了,我还有什么颜面奢求快乐?呵呵呜呜......”
看着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