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颤抖的喘息，强行压着激动情绪的低声质问，让苏倾城一腔怒火骤然卡在喉咙，心口像是堵了一堆棉花般沉重。
这股莫名的情绪她不知从何而来，让她暂时失去思考能力。
良久，她才咽了下干涩的喉咙，平静的说：“秦风，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想，我们不合适。”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她回答的很干脆，语声冷静：“就像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生气我心疼傅修远和元隐而不心疼你，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没有义务心疼你，你只是师叔，你说我心疼傅修远，那是因为傅修远曾是我喜欢过的人，即便他不会再成为我的爱人，也是从小陪伴我长大的兄长，我心疼元隐，是因为元隐也曾多次舍命救我，他出了事，我自然会为他出头。”
“我也曾救过你。”秦风迫不及待的说，带着点哀求。
“这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你要的，我给不起……”苏倾城语声淡淡，平静地叙述出了这个事实。
风一时停了。
整个世界仿佛静止，只有紧握手机的二人，一句话横在两人之间，徘徊在脑海。
可秦风只觉得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无情地穿过，带走了那颗鲜活的心脏，狂风吹过空洞的窟窿，只留下了呼呼刺耳的风声。
有点疼，有点冷。
他也许知道自己这纯属是自作自受，可还是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这是他第一次从女孩的口中听到坚定且绝对的答案。
现在他的脑袋里只响着那一句：你只是师叔……
“秦风师叔，我不太清楚我们之前都发生过什么，我也不想再追究，没精力，如今我只想查清楚我的记忆，我的人生，待我查清楚之后，再去决定要做什么和要怎么做，在此之前，我也希望你能看在同门的份上不要给我添乱，不要再伤害我身边的任何一个人。”
她很懒，懒到有些仇恨说放下就放下了。可秦风并不这么认为。
众所周知，她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若真得罪了她，那些恩怨又怎么可能一笔勾销？
“小十一。”他浅浅唤了声，苦笑，语气中夹杂着认真：“若是有一天，你发现我才是你的敌人，你会怎么做？”
“……”
当他说出这句话，苏倾城一下子不知道该作何感想，这是不是侧面的承认他的确动了她的记忆？
苏倾城不觉攥紧了手机。
许是力道太大，指尖都跟着泛了一层白。
“再说吧……”
她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已经失去了去争论的脾气。
对面也沉默了。
本是她兴师问罪，最后却成了一场没有结局的谈判。
苏倾城并未就此结束通话，而是将话题转开，有些疏离的开口：“我想问一下，傅修远的血液样本……”
“丢了。”
不等她把话说完，秦风便打断了她的话。
秦风说：“他送来的血液样本原就没有多少，实验用去了一些，你走后，那些也成了没用的东西，我便一起丢了。”
“……”
苏倾城垂眸在心中思量，真的会丢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