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元隐,他大方的还真是一点都不小气。
苏倾城却摇了摇头。
“不了吧。”
听说,元隐失血过多,大脑受击严重,醒来后连傅修远是谁都没有想起来。
她定然也被忘记了。
就不过去了吧?
她只是来看看元隐的情况,并不需要让元隐知道她来过。
“医生,他的情况有机会恢复吗?”她扭头看向了一直跟在他们身边的医生。
听说是傅修远特意请来专门负责元隐的,只元隐一个病人。
医生听到她的询问之后,为难地沉吟了一下道:“这个情况不太好说,毕竟当时他受伤的情况两位也清楚,能救回来一条命已经实属不易……”
“……”
苏倾城闻言心中一沉,深吸了口气,看向了对面坐在轮椅上的元隐。
却不想刚和撞上了目光。
那人不知何时察觉到有人在瞧他似的,阳光下,眯起双眼侧着脑袋朝这边看来,风把他额前的发吹的凌乱,却添了几分说不出的美感。
他可以看到很多人。
目光却是简单地掠过已经见过好几次面的傅修远和孔昂等人,落到了苏倾城的身上。
苏倾城不免面色一紧张,搭起了精神同样瞧着他。
忽而,对方扯唇一笑。
苏倾城完全没有料到,这一笑叫她神色一滞,错愕地眨了眨双眼。
他是在笑吗?
冲她?
苏倾城怎么也没想到,连傅修远都忘记喊一声主子的人,在见到她的时候,竟然对她露出了笑容。
她见过元隐笑吗?
没有。
自始至终都没见过。这个人好像一直都只会板着一张脸,跟在傅修远的身后,做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
她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是她和元隐接触最多的一件,在傅宅为傅母办宴会的那晚。
她当时说喜欢莲花。
这人二话不说,便是一个猛子扎了下去,水面上溅起一大片的水花,为她摘了两朵莲花上来。
当时已入秋。
夜晚的风都是凉的。
银莲生在水中。
凉夜里入水。
这分明是故意欺负他啊。
他却毫无怨言,好像怎么欺负都没有脾气一样。
她至今还记得这人当时爬上岸的样子,湿漉漉的暗卫服裹着身子,滴着水的手把含苞待放的银莲递到她跟前,还不忘叮嘱她说:“盛开的不能摘,放不到一日便败了,这种,放进房间里能开上三四日,到时会很好看。”
糙汉子竟然还懂这些。
当时她诧异。
现在她仍旧诧异。
也许当时她的心绪被他的细心折服,伸手接下满是清香的莲花后,竟不计前嫌地往脸边一放,笑着问他好不好看。
这人是怎么回复的?
哦。
他当时脸色难堪异常,纠结许久,憋出来一句:“莲花很美,但你不适合。”
她登时就懵了。
结果这人更加认真的解释:“莲花比较高贵,优雅,温柔,又不失大方,你太幼稚,不适合。”
她当时都气疯了!
拿她的幼稚来衬托许若雅的高贵大方,气得她,一抬手就重重地把花全部丢回了湖里。
那花……老娘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