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sunny小姐,我刚才忘说了。”秦楚说完,心道今晚可以睡个好觉了。
林听澜倚在门上,望着窗外熙熙点点的路灯,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她从来没想跟他成为朋友,五年前的伤痛,她不可能忘。
但这段日子接触下来,他也不是那么坏,不是吗?
林听澜长睫微眨,看着窗外发神。
如果她真的愿意放下曾经的怨恨,当她身份披露的那一天,他是不是也会坦然面对,把儿子交还给她?
这个问题,林听澜心里没有答案,也不敢赌。
翌日清晨。
窗外的鸟叫声清脆悦耳,阳光明媚,天气晴朗。
昨日的暴雨已经退去,山路上出现了一片片水洼,不时有大块的沙石泥土从坡上滚落下来。
处于半山腰的苏宅,却半点不受影响。
苏宅外有护城河,里有排水渠,地面由高矮错综的大理石和鹅卵石铺砌而成,稳如城堡。
当林听澜洗漱完毕来到楼下时,秦楚和苏其茂已经坐在厅内准备用餐。
“苏白呢?”佣人替林听澜拉起椅子坐下,她好奇地问了一句。
秦楚放下咖啡,笑着看她,“苏氏画廊展出了蛀虫,他搭乘直升
机去警察房了。”
蛀虫,说的就是那位宋秋。
在华国,于黑市倒卖名画,是重罪。
不然,苏白也不会冒着暴雨的危险赶去警局。
林听澜转头看向苏其茂,“苏二叔,一会儿我们去垂钓?”
话音刚落,一道娇俏的声音从厅门口传来。
“爹地,你是不是认了个干女儿?为什么不告诉我!”
一个身穿粉色套裙,梳着棕色bobo头的年轻女孩,从门口走了进来。
一进屋,她立刻注意到了餐桌前的林听澜。
女孩先是一愣,接着看向苏其茂,对他笑道,
“这位就是我的干妹妹吗?”
女孩的一双眼睛上下打量着林听澜。
林听澜额头饱满,一双水润的眸子微微上扬,鼻梁高挺,精致小巧的下巴,这样貌,哪怕放在明星里也出类拔萃。
女孩的眸色暗了暗。
她又看向林听澜的衣着,林听澜一身朴素的休闲装,脚上是没有牌子的运动鞋,脖子和耳朵都光秃秃的,只有手指带了一枚老式戒指。
原来是个灰姑娘。
女孩轻轻松了口气,嘴角又挂上了笑。
“爹地偏心,有了干女儿,为什么不去别苑通知我,是不是不想认我这
个亲女儿了?”
女孩拉着苏其茂的胳膊晃来晃去,表面上是埋怨,实际是在撒娇。
苏其茂哪里不知道女儿的心思,于是笑道,“这是sunny,西班牙长大的华人,她今年二十四岁,比你小两岁。”
说罢,他又跟林听澜介绍道,“sunny,这是我女儿,苏曼宁。”
“苏小姐,你好。”林听澜笑着向她伸出一手。
“你是在西班牙长大的?”两人握完手,苏曼宁在林听澜和秦楚中间坐下,亲热地给她倒了一杯咖啡。
“对,半个月前刚回来华国。”林听澜实话实说。
苏曼宁笑着问:“你现在做什么工作?是打算长期回华国发展吗?”
“我有工作,在医院。”林听澜抿了一口咖啡,淡淡道。
“哦,可惜了,如果没有工作,我可以让爹地安排你去苏氏上班,做个主管什么的。”
林听澜的冷漠,并没有影响苏曼宁的心情,她还是笑嘻嘻地看着林听澜。
“啊,这位是?”苏曼宁好像刚注意到秦楚,诧异地问到。
“这位是秦氏总裁,秦楚。”苏其茂无奈地摇摇头。
他这个女儿,从小就被他惯坏了,遇到客人也不知
道打招呼,秦氏总裁那么大一个活人,她竟然刚看见。
“原来是楚哥哥,我经常听二弟提起你。”苏曼宁歪着头看他,胳膊趴在桌子上,正好将林听澜挡在身后。
“哦,我二弟就是苏白,我大伯家的孩子。”
说着,她的脸庞又凑近了半分,身上若有似无的香水味道,刚好漂到秦楚这里。
秦楚眸中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厌恶。
他侧过头 ,看了一眼林听澜 ,后者面无表情地正在看手机。
这女人,他几次三番帮她,现在换他'遇难',她也不知道替他解围。
“楚哥哥,你。”苏曼宁刚想说什么。
她话音未落, 就被秦楚打断了,“你二十几?”
“什么?”
苏曼宁没听明白。
“二十六,还是二十七? 我今年二十五,”秦楚眼带笑地看向向她,“你比我大,叫哥哥,我实在不敢当。”
苏曼宁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住了。
女人最怕别人说自己显老。
苏曼宁捏着咖啡的手慢慢收紧。
她平时梳着bobo头,也很注意保养,别人都说她看起来像十七八岁的女孩。
秦楚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暗示她的岁数大吗?
苏曼宁脸上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