障塞尉弥陀*萨费将手背在身后,不动声色的甩了甩,脸上还是那么一副云淡风轻,镇定自若的神情。
“少年郎,你这气力倒是没说谎话!”
云光傲娇的昂着头,嘴里轻声开口。
“我娘说了,说谎骗人的孩子可是会烂嘴巴的!”
障塞尉弥陀*萨费听见少年这般言语,没由来的大笑一番。
对于如此心性的少年很是看好,顺带瞥了一眼此时默不作声的徐端静。
如此知书明理,可不是寻常人家能教出来的孩子,更别说那些游牧鞑靼蛮子了。
只不过就是脾气有些虎。
“将军还有什么要盘查的吗?”
“没了,没了,不过你们母子二人进了城可要守规矩,别扰乱城内的秩序!”
“将军放心,我们不会做什么作奸犯科之事,只是想在这里安稳度日。”
“那就好!除了弓箭,将其他的东西还给母子!”
障塞尉弥陀*萨费大手一挥,吩咐着手底下的兵卒。
云光也赶紧将为数不多的行李一一拿了回来。
对于将军口中将弓箭没收,云光也没有丝毫怨言,弓弩这玩意,可不是寻常百姓能私藏的东西。
很快聚集的兵卒再次回到了自己把守的职位上。
目送着母子二人离去,障塞尉招招手,示意兵卒前来。
“萨费障塞尉,有什么吩咐?”
“顺着俩母子来的痕迹,看看是不是有死掉的游牧鞑靼。”
“喏!”
徐端静母子缓缓跟着人群进了城。
跨过昂土墙垒筑的城墙,一股异域风情扑面而来。
到处都是头缠轻纱免得自己晒伤的行人,成群结队的牛羊也在人的驱赶下,朝着城池的一角走去。
路上还留下一连串的粪便,而且还有专人捡拾。
吆喝叫卖声络绎不绝,更多的则是一些面黄肌瘦,躺在阴凉地方无所事事的人。
黯淡无光的眼神透露着苟活一天是一天的想法。
尘土飞扬的街市上,还有很多光着屁股跑来跑去的孩童。
看见有人牵着高头大马走进城,一个个都跳着拍着手围了上来。
写着字迹的布匹,除了中原东炎写的汉字,就是本地人世代流传的语言。
这里是一座正在‘死去’的城。
徐端静打量着城中的微小细节,心底不知道为何突然冒出这样的答案。
“这位老丈,敢问哪里是东市或西市啊?”
徐端静根据在东炎城池的情况,有些好奇的询问着。
“东市?西市?这里可没有呢!这位夫人可是想要买些东西?”
身形佝偻的老者,吃力的收拾着沾染尘土的桌子,抬起浑浊的双眼疑惑的看着徐端静。
“不是的这位老丈,我想卖掉着两匹马!”
“这样啊!那夫人去城南的售马所,哪里是买卖牲口的地方。”
“多谢老丈了!”
“不碍事。不碍事。”
徐端静的欠身答谢,让老丈有些受宠若惊,慌忙摆着手。
告别路边这个小的不能在小的茶摊,云光牵着马儿有些吃味。
“娘,这么好的马为什么卖掉啊!留着多好!”
徐端静将手搭在儿子的脑袋瓜,轻轻笑着开口。
“小笨蛋,不卖掉,哪里有钱啊!难不成要娘去抢吗?”
云光没有说话,他也明白母亲口中的话语。
这一路上,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他可是深有体会。
恋恋不舍的抚摸着马儿的脖颈,开口和母亲商量着。
“娘,别买它们好不好?如果母亲需要钱,我会去山里打猎,那些老爷们不是喜欢猛兽的皮毛吗?还说虎鞭能壮阳,值好多钱呢!”
云光轻轻的开口低语,小心翼翼的模样像是在遮掩自己做过的错事。
知子莫如母的徐端静,很快从儿子看似商量的话语中,知晓了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
“你小子怎么会知道那些富家老爷喜欢猛兽呢?还有虎鞭这样的玩意?”
云光害羞的挠着头,身子也有些扭捏。
“嘿嘿...娘,那个...那个...陈留城里儿子进过山,还抓了个白毛狐狸,那个...有个富家老爷想收,可芸姐喜欢,我就给她了!”
“你...胡...”
徐端静刚想掐着儿子的耳朵好好训斥一番,可到嘴边的话,还是没有说出口。
这一路上儿子的表现,哪里还是一个十岁的贪玩孩童?
况且那个夜晚,徐端静可将一切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儿子真的长大了,哪怕他还有十年才能加冠。
想到这里,徐端静微微叹了口气。
说实话,她也想留下这两匹马儿,毕竟之后还需要它们的地方有很多。
“光儿,你刚才说的话是真是假?”
云光兴奋的抬起头,激动的看着松开的母亲。
本来他还以为母亲又要训他进入危险重重的山林。
没想到不但没有训斥,还问着刚才说话的真假。
“娘亲,孩儿怎会吹牛,肯定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