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月的话让谢阳十分心动。
但他还是有些犹豫,“刘大人这话说得轻巧,那几个人可是本王筹谋了许久,安插在谢洵身边的棋子,再说那几个人武功平平,职位又低,想来也掀不起什么风浪,边关的将士还能听他们几个的不成?”
刘月摆摆手说道:“小人这就要说几句大逆不道的话了,这事情,是王爷您看得浅了,想岔了。”
“要知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最狠的刀子,通常都是从背后刺来的啊……”
谢阳眼神一暗:“你是说……让他们去行刺……”
“王爷慎言!小人的意思是边关战事紧张,边关情形变化莫测,就算怀王是铁打的人,也难免有疏忽的时候;就算怀王武功再好,也难免会有什么突如其来的意外,怀王人在边关,这事情,可谁都说不准呢……”
……
边关。
游绍去找谢洵商量事情的时候,谢洵正在用饭。
桌子上只有一碗米饭和几碟小菜,连一滴油水都见不到,再仔细一看,这分明就是从他们的大锅饭里盛出来的,不过是用几个碟子装了起来罢了。
“虽然如今粮草不多,可是王爷也不必跟我们吃一样的啊!”
“本王与你们没什么不同,都是戍边军,如今粮草紧张,本王更应当以身作则,没什么可说的。”
谢洵几口便用完了碗里的饭,对游绍道:“这么晚来,什么事情?”
“哦,倒是没什么事,这几日按照王爷您的吩咐,我们尽量只守不攻,敌军吃了前段日子的败仗,也不敢贸然进攻,只是不知道这种和平还能维持多久……”
游绍脸上有些忧愁,接着还是话音一转说起了正事:“末将来是要说另一件事。莲青道人又来信了,还是一样的飞鸽传书,问王爷最近边关的情形,咱们给不给消息?”
谢洵一顿,他这个师叔脾气最是古怪。
明明不愿意步入朝堂,却经常厚着脸皮来同他讨要边关和朝中的信息,不过人是不坏的。
“给吧,以往不都给了吗?”
“末将知道,但是……”游绍有些犹豫。
“有话就说。”
“莲青道人肯定是没什么问题的,但听说莲青道人最近收了个徒弟。如今各国关系紧张,末将是怕有什么细作混入了大祁,若是跑到了莲青道人身边……”
谢洵摇摇头,“师叔本事过人,与师父不相上下,他收了弟子是好事,如实回信,再取一坛好酒让人送到他那里吧。”
“对了,让送酒的人问问师叔,收的这个徒弟是什么人,本王这个师叔……收徒收了几十年也没得到个称心的,不知道这回是什么人入了他的眼,也不用调查得太仔细,能问就问,他愿意说就说,不愿意就算了。”
“是。末将知道了。”
……
此时,远在西南边陲的秦如霜,还不知道他自以为神通广大的师父,竟然是通过这样的方法知道边关的情形的。
她也得知了边关粮草紧张的消息,自然也知道了谢洵的应对之法。
不得不说,谢洵做出的应对确实是如今唯一的办法。
若是运作得当,戍边军能够撑到朝堂的下一批粮草到来。
只是……边关粮食紧缺,敌军自然也知道,只怕接下来的攻势只增不减啊……
秦如霜心里有事,夜里睡觉也不安稳。
只是这一晚,同样睡得不安稳的还有襁褓中的孩子。
青枝快急死了,抱着大哭不止的孩子在屋子里左右踱步,“小姐你说宝宝到底怎么了?平日里也没见他夜里闹,怎么突然就哭起来了?”
秦如霜起身,披了一件衣服,过来接过孩子。
以往,若是孩子哭闹,被秦如霜抱在手里之后,立刻就会止住啼哭。
可今日孩子秦如霜手中之后,只微微停顿了一会儿,又开始大哭起来。
青枝听得心都碎了。
“宝宝这到底是怎么了呀?喂他羊奶也不喝,刚刚我摸了他的额头,也没发烧,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要不我再打开他的襁褓看看是不是哪里受了伤?”
秦如霜摇摇头:“别折腾了,你刚刚已经看过一遍了,他身上哪里都好。”
秦如霜虽然表现得镇定,但其实心里也十分心疼。
这孩子从生下来就十分省心,似乎是知道娘亲怀他和生他时的不容易,向来都不怎么哭。
因此这也是秦如霜第一次面对哭闹不止的孩子。
青枝急得团团转,“要不咱们把孩子连夜抱过去给莲青道人看看吧?”
秦如霜抬眼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此时正是半夜,这几日西南也开始下雨,外面狂风大作,雨势也很大。
西南的雨不同于京都的那种连绵细雨,西南的雨下起来的时候,砸到人身上,能将人砸得生疼,又加之大风,这雨是根本不是一把油纸伞能挡住的。
“你先别着急,再哄哄吧,外头雨这么大,我怕孩子没事,抱出去淋一趟雨也生病了。”
“是是是,我真是急糊涂了!会不会是雨声太大,吓着他了?”
秦如霜又再次摸了摸孩子的额头,并没有发热,又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