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啊!您若是对妾身有什么不满,哪怕让老爷将我休弃也行啊!为什么为难我那可怜的侄子,他才十八啊!”
地上,柳姨娘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还不忘拉着秦方好一起给秦如霜赔罪:“方好!你也来求求你姐姐,让她开恩啊!你表哥可是我们柳家唯一的男丁啊!”
而秦方好不说话,就这么含泪跪着,哀哀凄凄地看着秦如霜。
母女两人都是装可怜的高手,若不是青枝知道内情,差点以为真的是她家小姐做了什么大逆不道之事了。
“柳姨娘何出此言?做错事的是柳天元,下判决的是沈大人,与我何干哪?”
“还是说.....”秦如霜端茶的手一顿:“柳姨娘觉得是我设计了你侄子,而沈大人则是有了我的授意,才做如此安排?”
跪在地上的母女两人,几乎要被秦如霜的话噎得翻白眼。
不就是你设计的吗?!
沈笑阳不就是你的人吗?!
她们什么都知道,但他们什么都不能说。
原因无他,判决一下,若要申诉,就要闹到皇上那里。
他们理亏,不敢。
可若是认了这判决,如今他们手里的钱是万万不够的。
柳姨娘倒是可以去找秦将军要钱,可是她私心不想坏了两人的情分,而秦夫人是断断不可能给她钱的。
想来想去,认识的人里,只有秦如霜手里的钱最多。
哪怕柳姨娘知道这赔偿的钱最后肯定是打个转,落了秦如霜的腰包,可她已经别无他法!
难道真的要让柳家唯一的男丁入狱受苦吗?
柳姨娘在心里简直恨透了秦如霜,可她却不敢硬来,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道:“若是王妃不去求情,起码应该慷慨解囊,帮扶一二吧?咱们可是一家人!”
秦如霜简直被柳姨娘的不要脸皮恶心坏了。
柳姨娘的意思是,让她用自己的钱,去就坑了自己一半财产的人?
她到底哪里来的这种自信,觉得自己会答应她?!
可哪怕心里再膈应,秦如霜也得捏着鼻子把这戏演下去。
跪在地上的柳姨娘见秦如霜不说话,哭得更加起劲了。
“说到底王妃还是怪我们家方好进府的事,方好!给王妃磕头!请王妃救救你那可怜的表哥吧!”
说完也不等秦方好反应,竟然就这么按着秦方好的头哐哐哐地往地上磕!
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秦方好被按下去的脸,有一瞬间的扭曲。
虽说是做戏,她娘还真是不知道心疼她!这几下下去,她的额头都要留疤了!
自己为她筹谋这么多事情,到底还是柳家那个男丁得她的眼!
柳姨娘狠了心下手,秦方好心里对柳姨娘怨恨起来。
接着余光看到秦如霜优雅地饮茶,仿佛看不到她们母女的闹剧,心中升起浓浓的嫉妒和不甘。
凭什么自己为了一点点小事,就需要这么低贱到尘埃里,而对方却能稳稳地坐在上座,高高在上看着她!
如果她也有秦如霜这样的身世,何必做到如此地步!
秦如霜是铁了心要让这对母女吃些苦头,所以任凭他们如何演戏,态度始终没有松口。
可这一幕在外人眼里,就成了秦如霜作威作福了。
“地上凉,都起来。”
谢洵从演武场回来了。
看着谢洵出现,秦方好暗暗给母亲使了个眼色,柳姨娘瞬间领会了。
“王妃若是有气朝我撒便是,何苦将方好逼到这种地步啊!她是个女子啊!”
柳姨娘简直字字血泪:“这头上的疤怕是要毁容了!王妃这是要逼死方好,是要逼死我这个姨娘啊!”
柳姨娘说着就要朝柱子上撞,谢洵一个眼神,暗卫立刻出来阻止。
秦如霜冷笑,好了,撑腰的来了。
可谢洵是来撑腰的吗?
不是。
他只是觉得这一切让他无比烦躁。
对他退避三舍的秦如霜,泼辣跋扈的柳姨娘,低低啼哭的秦方好.....
他突然怀念府中只有他和秦如霜的日子。
虽然也没什么好脸色,好歹能得些亲近。
“到此为止吧。”谢洵揉着眉心,想到整日到大理寺摆威风的秦将军和他意外得知的消息.....
“多少银子,本王出了。”
瞧瞧,瞧瞧。
秦如霜连生气都懒得生气了。
她的妹妹指使母家捞她的银子,她的丈夫自掏腰包替妹妹填窟窿。
绝配,真是绝配。
只是.....
秦如霜笑着摇头:“王爷豪气,可这八十万两,王爷怕是拿不出来。”
“八十万两?”谢洵皱眉,他曾命影二打探过,知道秦如霜做的这一切,是因为内宅的龌龊和柳家父子暗中捞钱,可他却不知道数额居然如此之大!
在此之前他以为最多几万两,不过是秦如霜借着由头发作,如今看来,秦如霜下狠手也是有理由的。
而秦如霜说谢洵拿不出这八十万两,却是实话。
谢洵开府不久,手头能用的钱也不算多,换了别的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