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子觉得头大,问道:“那你们到底是来斩妖的呢,还是来拿珠子的呢?”
张求真看了谢长峰一眼,笑道:“我是专程来斩妖,顺便拿珠子的;而菊花小道长在这里三年,是专程拿珠子,顺便斩妖的。”
“在我看来,这没什么区别。”老夫子摇摇头,说道:
“如果你们不动那颗珠子,也不动那个大妖,是不是平安无事,一如平常?如果是这样,你们都别动了,别把这里搞得乌烟瘴气。”
老夫子看问题还是透彻的。
大妖和珠子,在这里相安无事,又何必惹它们?
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岁月静好不行吗?
谢长峰摇摇头,说道:“斗转星移,山川易形,风水变化,妖物总是要出来的。三十年前,火蜈蚣就要出来了。我大师兄菊花老道,在这里用各种法术压制,才得以保护一方平安。如果没有我大师兄,现在的祠堂村和磨盘村能否存在,都不好说。”
张求真点头,说道:“如今已经压不住了,只能顺势而为,斩除火蜈蚣,取走天焱珠。”
老夫子沉吟半晌,说道:“你们斩妖也好,拿珠子也好,我不反对。但是,你们一定要保证磨盘村和祠堂村的安全。如果你们为了一己之私,造成村民的死伤,我老头子饶不了你们。”
谢长峰笑道:“老夫子放心,我已经有周详布置,万无一失。”
说话间,一道白影越过西厢房,倏忽而至。
是小白回来了。
不过,小白显然受了重伤,右胸一片血迹,脸色苍白,脚步踉跄!
“小白!”张求真吃了一惊,急忙扶住小白,连声问道:“你怎么受伤了,对手很厉害吗?”
“小姐……”小白咬了咬牙,说道:
“有个老头子在洪武墩……对面的河边作法,我与他交手,却被一条大蟒暗算。大蟒……口中射出一根骨刺,刺中了我……”
“别说了,我给你疗伤!”张求真摸出一个瓷瓶,从里面取出一颗白色的丹丸塞进小白嘴里,又问谢长峰:
“谢道友,能不能借个房间给我,让小白疗伤?”
“跟我来吧。”
谢长峰叹气,打开了东厢房的门。
真被自己的乌鸦嘴说中了,这里变成了落难少女和狐狸精收容中心!
东厢房一共是三间小瓦房。
谢长峰原本住在最南边的卧房,中间是起居室,也是给乡民们看病的,北侧那间是放药材的。
自从曲红梅和方晓晴来了,谢长峰就从搬到了药房。
现在,又把药房让给了张求真和小白。
谢长峰自己都没地方睡觉了!
张求真道谢,带着小白进房,扶她躺在床上,开始治疗。方晓晴和曲红梅在一边帮忙。
谢长峰退了出来,陪老夫子喝茶。
渐渐的,天色大亮。
老夫子起身说道:“你们这里人多事多,我就不打扰了,回祠堂村去。”
谢长峰送老夫子走出山门,说道:“老先生,关于洪武墩大妖的事,还希望你保密,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老夫子点头:“我晓得,你们也好自为之。”
谢长峰抱拳点头。
老夫子告辞而去,却因为一夜没睡,疲惫至极,走路踉跄,高一脚低一脚。
谢长峰看着老夫子走远,正要回道观,却见张求真走了过来。
张求真也看着老夫子的背影,说道:“菊花小道长,对付五通神,是我们道门弟子的事,你又何必请来这老先生,害得人家搭上性命?”
谢长峰吃了一惊,喝道:“什么搭上性命,你胡说什么?”
张求真叹气,手指老夫子的背影,说道:“你看老夫子身上的三盏命灯,就知道了。”
三盏命灯,就是人的三把阳火。
谢长峰吃惊,急忙追近几步,斜眼查看老夫子身上的三把火。
不看还好,这一看,谢长峰不由得叫苦!
老夫子双肩的阳火,已经完全熄灭。头顶上的阳火虽然旺盛,却有盛极转衰江河日下的迹象。
如此看来,老夫子命不久矣!
张求真走了过来,叹息道:“老先生的寿限,就在七日之内,绝对撑不过七天。”
谢长峰心头大乱,一把抓住张求真的胳膊:“为什么会这样,是不是因为五通神?有没有补救的办法?”
得罪神灵,必有报应。
是不是因为老夫子大骂五通神,所以引来了灾祸?
果真如此,真是苍天无眼,乾坤有私!
五通是邪神啊,为祸一方禽兽不如,难道还不让骂了?
张求真摇摇头:“是不是因为五通神,我不知道,也不敢断言。补救的方法,我也没有。”
谢长峰想了想,说道:“生死由命,富贵在天,等我明天去跟老夫子说清楚,剩下的,看他自己的造化吧!”
“也只能如此了。”张求真转身走回道观。
小白的胸前,被一根黑色的骨刺射中,差点伤及心脉。
骨刺已经被拔出,放在盘子里。
曲红梅托着盘子走来,询问谢长峰:“谢道友,你看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