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青容已走,柳清风拣起那封信封,打开,送到了众人眼前。
“清风副楼主见,阎罗殿在连江城的眼线已悉数铲除,共诛杀头目七人,门众四十二人。另外,在对阎罗殿围剿中发现,连江城内各客栈、青楼有数量不少的倭贼忍者潜入,截止目前已探查到四百八十人。”
柳清风扫过一眼,开口道:“大哥,展襟兄,这倭贼看来是冲着你们来的,你们可得小心了。”
燕卓笑着开口,道:“本来是要小心的,不过现在已经知道,该小心的就是他们了。这还真得谢谢阎罗殿这群人喽,要不是他们,咱们还不知道查不到这群倭贼呢。”
这世间有些事就是这样,洛阳的蝴蝶闪了一下翅膀,长安就会发生一场大风暴。东城的张三上午打了一个喷嚏,西城的张四下午便从马上跌了下来。
有些事就是这样,看似无关,可冥冥之中又似有天意,将两件事联系在一起。
佛说这是因缘,算命先生说这是命格。
王展襟在一旁开口道:“那弑师的小子可邪门,说不定他还得把那老倭贼的死扣咱们头上。”
燕卓道:“其实他不算是扣在咱们头上,我本来就想杀了服部全仓的,不过这样也好,我已想好了办法,如何应对这小倭贼。”
王展襟点了点头,并不问燕卓想了什么办法,只开口问道:“你们把阎罗殿的人都杀了,没留下一个活口,咱们怎么审他们背后的人是谁呀?”
燕卓看了看柳清风,柳清风也看了看燕卓,两人一笑,倒是燕卓先开了口。
“其实没必要知道他们背后的主使,只要让他知道,我随时都可以将他的眼线铲除,让他畏惧、不敢轻举妄动就好了。”
“你还是觉得这阎罗殿的背后是燕玄机?”王展襟问道。
“也不是觉得,应该是确信。”燕卓道,“他对我不信任,他想一面拉拢小沐一面排挤我,让我和小沐之间产生裂隙,分化我和小沐。这帝王之术燕玄机倒也是玩得明白。”
王展襟道:“燕卓有一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燕卓一愣,笑道:“说呗,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气了?”
王展襟双眼闪出一瞬精光,开口道:“燕卓,既然你手里有这么厉害的底牌,咱们完全可以去暗杀赵含国和燕玄机,费这么多事干什么?趁他们不备,直接狙杀,然后趁乱自立,直接改立新朝,挥师北伐一统天下,大事可成!”
王展襟是战将,战将讲究的是勇往直前,帅令所在、悍将一往无前。因此,在他占有优势之事,他绝不会退缩,他会勇往直前。而燕卓想得则比王展襟更深更远,他要讲道义,要讲仁义,要顺天时、得人心、顺民意,也因此,他不可能在时机不到的时候便亮出自己所有的底牌。
“事情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在这连江城里,你或许觉得清风这些暗桩、眼线能力不俗,但到了江都,到了赵含国与燕玄机身边,我们这些行动从一开始就会被他们察觉,就算我们做得隐秘,没有被他们的眼线发现,那他们两人身边的高手也不容小觑。我虽有把握胜过他们,但要我在胜过他们的同时,还能狙杀赵含国和燕玄机,这我就没有把握了。”
王展襟听着燕卓所说,眉头一皱,道:“那一个人不行,两个呢,八个呢,六十四个呢,你有些这么多暗桩、眼线,让他们一齐出手,我就不信杀不了赵含国与燕玄机?”
“他们是我清风明月楼的眼线,不是我的死士,他们只负责情报,我没有那么大的面子,让他们为我而死。”燕卓摇了摇头道。
王展襟听着燕卓所说,一时也是无言,只能悻悻道:“你说得对,你说的有理,是我不讲你们的江湖道义了。好吧,这件事暂且不谈,咱们说说倭贼的事,这群倭贼忍者摆明了就是你来的,四百多人,你打算怎么对付?”
倭贼忍者?
燕卓担心对付不了朝堂上的尔虞我诈,担心赵含国手下内卫的突然袭击,也担心小沐一人在江都孤立无援,他有种种担心,但他唯独就是不担心这群倭贼忍者。
这服部全仓虽然算得上是个高手,但他手下的这些个徒弟,却实在是算不上出彩。现在忍者之神已死,忍卫的两位大师兄与五十余名精锐忍者也相继殒命,剩下的这些忍卫,别说是来四百个,就算是来四百个,燕卓都是丝毫不惧!
“不就是四百多个倭贼忍者吗?让他们来喽,正好咱们的八阵也演练的差不多,也该试试手了,我好觉得他这四百人来人的少了呢,他来四千人我才尽兴。”
燕卓这般说着,言语里毫不掩饰地显露出对这群倭贼忍者的轻视。
“我算是看明白了,对付燕玄机和赵含国你是小心谨慎、唯唯诺诺,到了对付倭贼你就是重拳出击,你知道这群倭贼会在哪埋伏你吗?小心人家来一个突然袭击,给你杀一个措手不及!”王展襟给燕卓翻了一个白眼。
“演武场呗。”燕卓也不在意道,“除了演武场,那群倭贼忍者还会去哪找我,我都不用想,他们今天晚上或是明天晚上一定会冲进我的大帐,想要乱刀将我砍死。”
“那你要怎么办?”王展襟问道。
“我就继续睡在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