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七分醉意道:“要不是你说,我都没听出你名字里还有这么一分含义,好笑!好笑!有趣!有趣!”
那王满仓瞅着王展襟像是喝醉了,又是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从怀里掏出一袋肉干:“大叔,肉干。”
“这也是从倭贼里搜来的?”校尉问道。
王满仓点了点头,说道:“这倭贼的酒不好喝,这倭贼的肉应该不难吃吧?”
校尉笑了笑,一把夺了过来,笑骂道:“好不好吃,我尝尝再说!话说,你还有吗?自己吃过没?”
王满仓咧着嘴一笑,一脸憨厚的样子,拍了拍鼓鼓囊囊的肚子,道:“我还有呢,我不急着吃,我等饿了再吃。”
校尉看着王满仓,笑骂道:“呆瓜,回去吧。”
王满仓又是点了点头,退了回去。
校尉看了看燕卓,抓了一把肉干塞进怀里,然厚将剩下的肉干丢给了燕卓,道:“我说这孩子是个呆瓜吧,将军在这呢,不知道孝敬将军,这种孩子也只能回家种田了。”
燕卓接过肉干咬了一口,道:“这世上要那么多精明人干什么?更何况这世上也没有那么多精明人,多得都是些自以为精明的人。”
“哈哈哈哈,将军,你现在说这话,别说是从二品领着三百人的将军了,领着十个人的伍长你也当不了。这世上怎么没有精明人呢,这上司就是最是精明的人!”校尉这般说着,虽是放声大笑,但眼睛里却是显出说不尽的落寞与悲戚,点点泪光映着一轮皎洁的月光,闪烁着诉不尽的愁苦。
王展襟清楚这些官场的道理,也看得清世俗,可人有时候人就是这样,你会巴结也想巴结,你拼劲全力去讨好主子,可你的主子就是看不上你,连一个当狗的机会都不愿意给你。这小兵能有什么梦想呢,只不过是想活着,少受点欺负……
酒肉下肚,人困马乏。
燕卓看了看周围,确定周围安全后,吩咐安营扎寨,明日一早再向连江城进发。
可这人倒也奇怪,不在床上的时候就想着能在床上好好睡一觉,可一旦到了床上,却又没了睡意。
校尉王展襟正是如此,水囊就在手边,怀里还有两三片大肉干,要说这倭贼的酒不怎么样,但他们做的肉干倒是别有一番风味。只不过现在王展襟都这酒、肉、睡觉都没了兴趣,他只躺在床上,任由神思游走。
“你给我看好赵公道这个人,他有什么异常都给我汇报上来,你这次要是做得好,我给你记大功,让你升将军……”
王展襟的
。耳边回响着自己上司的声音,他翻了一个身,想起自己母亲的样子,又想起妻子对自己厌恶。他想着一个声音出现在他耳边:把赵公道查燕故渊的事情报上去,这可是大事,上面一定会满意的,到时候你升了将军,你娘的在天之灵也能安息,你媳妇也能高看你一眼,左邻右舍也得看着将军的面子,说你的好话!
这声音说的王展襟有些心动,他一双拳紧紧握着,似是在下了一个极艰难的决定。突然又有一个声音响起:王展襟,这赵公道查的可是你父亲朋友的事情,你这么做对得起你父亲,对得起你父亲对你的期望吗?一个将军之位就能夺走你的赤子之心,夺走你的尊严?将军的称谓应该是你在战场靠战功换来的,而不是你靠出卖同袍换来的!
王展襟又翻了一个身,握着的双手有了些许松动,他想长舒一口气,但耳边另一个声音又响起:机会已经摆在你眼前了,你只要去做,你就能当将军,你要一辈子当一个窝窝囊囊的校尉,还是要风风光光地当一个将军。
王展襟再翻了一次身,咬着牙、握着拳,神情似是极为痛苦,那声音又响起:王展襟,你是想一辈子摇尾巴的狗,还是要当一辈子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你生这身躯,是给人弯腰当奴才用的?王家的脸都给你丢尽了。
他就这般左右反复折腾了许久,也没有下定决心,只能起身将那扶桑酒和扶桑肉掺着愁思塞进肚子里,盼着那些心绪能随着那酒肉穿肠而过。
“王兄,自己吃独食啊。”
营帐外,燕卓掀开帘子冲着王展襟一笑,走了进来。
“将军,这么晚了,你还没有睡啊?”王展襟开口道。
燕卓道:“你不也是没睡着,有心事?”
王展襟苦笑,将酒向燕卓一递:“喝两口吧,喝醉了就容易睡了。”
“酒入愁肠愁更愁,我从不在忧愁的时候喝酒。”
王展襟一皱眉,“哦”了一声表示疑惑。
燕卓笑道:“我只喝高兴的酒,酒会放大人的情绪,高兴时喝酒就越高兴,忧伤时喝酒就越忧伤。”
“将军可曾听过乐极生悲?”王展襟开口道,“有肉便吃肉,有酒便喝酒,人肚子里饱了,心情也就好了。”
燕卓听着他所说,一笑,道:“你也说的也有道理,人嘛,活着不就为了吃饱喝好,肚子里有饭吃,人生啊就少了一大半的烦恼。”
王展襟点了点头,道:“客套也客套完了,将军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燕卓看着王展襟,拿过一块肉干,慢慢地咀嚼着,他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如何去说,他本想慢慢引着王展襟的话题,现在让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