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到右手上面惨白一片,看起来毫无血色,甚至还与一些地方发着青色。
但是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真正让我惊讶的是胳膊的大小。
完全就是小孩子的模样!
就像是一截放了很久已经发坏的藕。
但是看这个胳膊,我现在的年纪绝对不会超过两岁!
我下意识的用手捏了一下脸。
果然没有发现唏嘘的胡茬,只摸到了冰凉一片有些肉感的脸蛋。
我并非赤裸一片躺在棺材里,身上还穿着衣服,看样式应该是一件长袍。
而在我的腰下面,还有一张原本改在我身上,却因为我惊醒乱动而褪到了下面的锦帛。
长生锦帛!
我几乎是下意识的那么认为。
我蹒跚着想要起来伸手将那长生锦帛拽过来仔细看一下。
结果刚起身,头还没有触碰到上面的棺材板,便已经感受到了一股阻力,让我无法起身。
我一愣,下意识的回头。
只见到我的肩膀旁边,还有一个斜着已经顶到了棺材板的画轴,这画轴绑在我的身上,正是因为画轴撑住了棺材板,才让我无法继续起身。
这画轴竟然也带进梦中了!?
我看了一眼发光的城隍印章,心想这画轴在这里又有什么特殊之处?
想到此处,我就要伸手将画轴解下,只是还没有触碰到画轴,就忽然感觉身边一辆,一种压迫感迫使我回头。
我脖颈顿汗毛顿时根根立起。
狭小蔽塞的棺材里面,诡异的传来了另一人的呼吸声!
我扭着头正在的解下背后的画轴,此刻也停下了动作。
无言的寂静,让人几乎窒息一样的恐惧。
我心中默念法决,不断地告诉自己这是梦境,什么都不会发生,到最后一定会醒来。
不要怕,回头,回过头去!
我不断给自己打气,咬着牙,一点一点的回头
首先是鼻尖感受到了一丝瘙痒,我定睛一看,那是从上垂下的一缕长发……
我猛地抬头!
只见到在棺材板上面竟然悬浮躺着一个身穿嫁妆红衣的女子!
这女人的红盖头往下耷拉着,秀发从红盖头之中露出不少,骚动着我的鼻尖,也骚动着我的神经。
棺材的空间原本不大,我此刻就算是两岁的身体,也觉得有些狭小。
那红色嫁衣的女子,就那么贴在棺材板上面,只要我躺下,就能瞬间跟她面对面。
从最开始的惊吓,我迅速的冷静下来。
这只是梦而已,我又有什么好怕的?
“你是……”
我开口问道,声音也是属于小孩子的,只是声带好像是被放在太阳之下暴晒了一个月一样,嗓子难受,发出的声音更是难听。
那女子没有回答我,只有垂下的秀发,还有霞披之上的流苏在无风自动。
我只觉得有些紧张,继续问道,“你是……你是谁?”
只是那嫁衣女子依然是没有回答我。
我大着胆子伸出手,小心的搭在了那往下垂着的红色盖头上面,一点一点的往上面掀起……
光洁的下巴,毫无血色的嘴唇……
至此为止,我仍是看不出来是谁,索性一咬牙直接将红盖头全部掀起。
我定睛一瞧,看到的景象却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只见到盖头下面,是一副已经完全腐烂的面庞,眼珠子耷拉在外面,里面蛆虫不断地蠕动,烂肉混合着眼珠子啪嗒往下面低落。
恶臭的味道让我无法呼吸,眼看着烂肉裹挟着蛆虫不断地往下面掉,甚至有些就要掉到我的脸上……
“呼!”
我猛的惊醒!
直接睁眼,弹簧一样从床上面弹起。
只是环顾四周,却发现我仍然处于一个及其陌生的环境之中。
房间不大,床也有些狭小,床的旁边有一个固定在地上的桌子,桌子上面有些水果点心。
床的旁边,有一面巨大的圆形的窗户,朝外面看去,只见到一片碧波,还有远处青山。
我这是……已经在船上了?
我拍了一下脑袋,却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我是怎么上的船。
难道我真的不能喝酒?
“你终于醒了?”
似乎是算准了,马嵬奇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他直接伸手把门打开。
“以后你还是离酒远一点吧。”马嵬奇拍了拍腰间的酒葫芦,笑道,“不能饮酒,当真是人生一大憾事!”
我摇摇头,“反正我也不怎么喜欢喝。”
其实我还是有些不太相信一点酒就能让我喝的断片。
估计应该是那个奇怪的梦境。
在梦境之中,人一般不会知道自己在做梦,如果是意识到了自己在做梦,那离清醒也就不远了。
如同刚才,我在梦中能清晰的知道我在做梦,那边说明,我的全部精神都集中在梦境之中,那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自然无法意识到。
除非是从梦里醒来。
“我们现在到哪了?”我看着外面茫茫的江面问道,“还有多久到江北,到玉带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