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此处，只觉得呼吸都停顿了一下。
如此残忍的手段，光是听着我都感觉头皮发麻。
城隍又道，“那人交代这人犬一旦制成，便可以将其拿去街上卖艺乞讨，等到人犬死了，便再制作下一个。”
“县令又问，那船上木箱之中的畸人何用？”
“那人回答，这些人都是从四处拐来，或是被打断手脚，或是被剜去眼睛，或是将其身体扭曲如麻，或是挖鼻削耳，让人再认不出其原本样貌，再将其扮做可怜模样，放到街市之上乞讨，以此来获取钱财。”
“县令带人前去船上，又在下面船舱发现了一个老人，那老人趴在船舱底部，皮肤从其背部开裂，里面竟然用草木填充。”
“县令又问，这是何物？”
“那人回答，此乃九十岁以上的老人皮，最是难得，若是得到之后，将其皮肤晾干磨成粉末，再配合药物和其他术法，便可将其魂魄招来奴役，这老人皮之所以还在，便是因为这几日一直阴雨连绵，无法晾干，这才败露。”
“县令大惊，那人只求速死。”
故事讲到这里，我在看向那仍然在将地上掉下的毛发捡起按在血肉模糊的身上的大狗，一时泛起了恶心的冲动。
“此乃采生折割，按律当处以凌迟。”城隍道，“县令觉得如此还便宜那人了，于是便道城隍庙焚香告知那人罪行，想让其在阴间承受折磨偿还罪孽，我自然是答应了。”
说到此处，城隍指了一下那大狗，“此人犬便是三百年前采生折割制作人犬之人，待他在阳间忍受三千六百刀凌迟酷刑之后，我便命阴差将其锁拿至阴司，用他制作人犬的手段好生的炮制了一下他。”
“非但如此，还要让其每日打断手脚，挖眼削鼻，铅汞灌耳，拔牙剪舌，而后在将其凌迟一遍。”
“如今三百一十年过去，一共十一万三千二百二十七天，他每日都要忍受三千六百刀的凌迟之苦。”
我听到心中舒了一口气，再看那人犬可怜的模样，也没有了半点同情之心。
我以为鬼物便是最可怕的，可这等人所做只是，便是恶鬼也做不出来。
人心，是没有下限的。
只是可怜那两个被制作成人犬的孩童，只要一幻想那等凄惨模样，我心中便觉得堵得慌，于是开口问道，“那两名被这畜生制作成人犬的孩子怎么样了？”
城隍道，“饿死了。”
“饿死？”我愕然。
“不然呢？难道要将其抚养成人？殊不知此等人活着每一刻都是对其的折磨，早死对于其是解脱。”
我一时无言，扭头看了一眼蜷在地上的那狗都不如的东西。
一股恶气在我心头，我竟冲动的往前一步，一把抢过了鬼差手里的鞭子，狠狠地抽在了那畜生身上。
“哈哈哈！”
鬼差也不恼怒，狰狞笑道，“打得好，打得好！”
我猛抽了几鞭子，心中阴郁之气也散发了不少，这才停下。
将鞭子还给了鬼差道，“不好意思，实在有些控制不住。”
鬼差虽然青面獠牙，却并不可怖，“你若是能忍得住，我反倒看你不起了。”
许久不说话的黄父鬼也是哇哇大叫，“我真想一口吞了这家伙，但又怕脏了爷爷的嘴巴！”
城隍摆摆手，“带下去吧，今日的三千六百刀不能少。”
鬼差拖着那畜生往下走。
那畜生尖叫出生，“饶了我！饶了我！我知错了！饶了我！”
回应他的又是一鞭子，和鬼差的嗤笑，“这话说了三百多年了，每次凌迟之前都要喊上一喊，你不嫌烦，我都嫌烦了。”
“鬼差爷爷！疼！我疼！”
声音越来越小，那畜生已经被鬼差带了下去。
城隍似乎一点没有受到刚才那档子事的影响，他说道，“好了，我已经回答了你最后一个问题，你也该完成你的承诺了。”
我心中有些怅然。
我想知道的人犬，并非这个人犬。
不过城隍话既然已经说道了这份上，我也没有在问的必要。
“多谢城隍解惑。”我还是对着他行了一礼。
他欣欣然接受，摆手道，“回去吧，最好快些把事情办妥。”
我刚想说话，却只觉得眼前一阵天旋地转，那县衙大堂一样的空间离我越来越远，我眼前也越来越明亮，那阴森鬼气急速的消散。
恍惚间，我猛地睁开眼。
面前，是城隍的神相，身前是郑总那四人，仍然低着头露出脖颈。
而我仍然是手持桃木剑的姿势，刚才发生的一切仿佛都是一场梦一样。
我看了一下脚下，黄父鬼腰上系着绳子，正一脸懵逼的看着我。
这不是梦……
我把黄父鬼重新装进了的口袋里，完成了仪式。
郑总第一个站起来，他惊喜的说道，“秦大师，您真是神了！刚才我感觉身体好轻松，那种心悸精神紊乱的状态也没了。”
“小雨，快多谢秦大师！”郑总拉着其他人感谢我。
我只是摆摆手，走了出去。
出去之后，马嵬奇第一个迎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