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见一见吧。”
反正来都来了,也没什么好说的。
在我答应了之后,李医生继续带着我们往前走。
这医院的地下一层似乎大的有些离谱了。
最后,在一个看似是杂物间的地方,李医生停了下来。
“请吧。”
我开门走了进去。
一进去首先闻到了一股子酒味,再一看,一个胡子拉碴竖着道髻的中年男子,正在那拿着自己的木葫芦喝酒。
这家伙真的是道士?
我此刻又开始怀疑了。
虽然道家的约束比较少,讲究一个逍遥自由,但是更讲究清心寡欲,喝酒倒也不是不能喝,只是……
我看着有些醉醺醺的这位,眉头皱的越来越紧。
只是也要讲究一个场合,若是不能控制住自己,那就是酗酒,就是不能节制自己的欲望。
“来了?”那人见到我之后,站了起来,他甩了甩头看着我,“小家伙,那鬼母已经成了气候,不是你能应付的,你又怎么把它给伤了?”
他说着把我的罗盘扔了过来。
我伸手接住。
“光靠这个罗盘,还压制不住鬼母,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我感受着挂在我胸前的狗眼,并没告诉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是我的秘密,不方便告诉外人。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
我心里想着这道士刚才说的另外一句话。
他说这是鬼母,而不是说鬼胎。
“我不管你有什么办法,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不是你能解决的。”他对我摆摆手,“走吧走吧。”
我当然不会就那么轻易的离开,“你打算怎么对付那鬼胎?”
“不是鬼胎,是鬼母。”他解释道,“你可知道女岐?”
女岐?
我默默念叨一句,开口道,“女岐无合,夫焉取九子?”
他这才正眼看了我一下,“不错,就是这个女岐。”
“什么女岐?你们再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刘大师下意识问了一句,“不要在打哑谜了,这到底是什么?一会是鬼胎,一会又是鬼母,现在又说什么女岐……”
我解释道,“女岐无合,夫焉取九子,这句话出自楚辞。”
楚辞是一本颇具浪漫主义的诗词集,里面也有不少关于鬼神的记载,其中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女岐没有配偶,为什么会生下九个孩子呢?
有人认为女岐是神女,也有人认为,女岐便是鬼母。
这种鬼怪及其诡异。
一般鬼怪都是由人死之后,或者是动物死亡之后精气不散,又沾染煞气或是遭遇其他变故,才形成鬼怪。
而鬼母奇异的点就在于,她本为鬼怪,却也能生育鬼怪。
在《述异记》之中记载的有鬼母的形象,传说鬼母一胎可生十鬼,长相虎头龙足,蟒目蛟眉,不像是女人的形象,反倒像是野兽。
现在这道人说那天我遭遇的乃是鬼母,我心中仍然疑惑。
若真的像是他说的那样,这凶煞乃是女岐,那事情还真已经超过我的预料。
女岐的力量强大,非是普通鬼怪可以比拟,甚至在古时候,古人为了防止女岐作乱,专门给女岐建立庙宇,祭祀于她。
等我解释清楚了,刘大师又沉默不语,“这么说,那东西……不是鬼胎,而是鬼母?”
“错。”那道人接过话,“那天你所见到的异常,是鬼子,若真的被你碰到鬼母,你哪还有性命活到现在?”
我心里明悟,若是他说的是真的,那这事情还真的比我想的要复杂的多。
我原以为只是一桩普通的风水事件,可没有想到竟然还扯出来了这种事情。
“你怎么确定那是鬼母?”
我心中仍然有所疑惑。
他喝一口酒继续说道,“因为我就是追查这件事情而来的,这只鬼母作恶多端,它所产下的鬼子已经被我斩去七只,你那天在太平间见到的便是他得第八只鬼子。”
我心中一动,将那晚在旅馆碰到的那凶灵的事情告诉了他,并将装着那一缕头发的玉瓶取了出来。
那道人也听得仔细,一直听到我用中了凶人煞的钱大师,让他去寻来了这一缕头发,他才忍不住问道,“你是哪家的娃娃?在何处修行?”
“我姓秦,我父亲是秦守仁。”
“秦守仁?没听说过。”
我心中闪过失望,继续说道,“我自小在青牛山,跟随一位老道修行。”
“青牛山?也没听说过……”他疑惑道,“总之看你也是有本事的,那这样跟你说话应该会轻松不少。”
他继续说道,“你那天看到的那只凶灵,应该是产鬼,原本应当是产妇难产之后身死化为的恶鬼,但鬼母神奇,她可以直接产下此鬼。”
“旅馆半年之前曾经死过一个孕妇,一尸两命,会不会这产鬼是那孕妇所化,并非是产鬼所产?”
“一定不是。”道人说的肯定,“若是人难产而死的产鬼,形象当是腹部肿大,喉头向下有一条狰狞红线,且腹部绝不会像你所说那样忽然张开。”
我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