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燕的平安让所有人松了口气,等他们醒来问他们什么,他们又说不清。
燕西楼是真的说不清,他和燕怀民一起出去喝酒,点了个姑娘,几杯下去后就有点晕,接着便昏倒了,醒来就被蒙着眼睛关在那个庄子了。
而燕白祁也和燕西楼差不多,说他什么都不知道,可是有人问他是不是去看灯的时候,他承认了,只说觉得那天的灯很好看。
这样的理由看起来牵强,可是谁也找不到错处。
虽然没抓到凶手,可是人没事总让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除了陇西王!
他的儿子死了,他的长子,他最喜欢的儿子。
尸体送回来的时候,已经残破不堪,眼珠子都被人挖了,手被剁了,可见杀人的是有多痛恨燕怀民。
陇西王咬牙切齿道:“一定是那个畜牲干的。”
手下人劝道:“王爷,未必就是世子,咱们的人说世子一直待在陇西,没离开过。”
陇西王却不想听,他一肚子气,又经历了丧子之痛,心中的火气到了极点,恨不得现在就回到陇西杀了那个小畜生。
陇西王归心似箭,便不在管京城的事情,他倒是没有造反的心思,不然也不会带着大儿子来京城
参加皇帝的万寿节,他只是不想放权,想抓住手里的那点权力在陇西过他的逍遥日子,至于带了长子过来,还不是因为他要给王府换个世子,那个小畜生不配做世子,也不配继承他的家业。
可惜自己还是失算了,被小畜生抢了先杀了人。
陇西王悲痛欲绝,上奏皇帝要离开京城回陇西去。
皇帝客套的让他多住段日子,毕竟太后的病还没有好,可陇西王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对于皇帝的心思也没有猜透,皇帝问他回去的原因,他觉得家丑不可外扬于是闭口不谈。
皇帝眯了眯眼睛,笑道:“既然皇弟想回去,朕也没有拦着的道理。”
“多谢陛下。”
陇西王要走的时候,皇帝忽然道:“既然要走,总是要和太后告个别的。”
陇西王点头,转身出了门。
他一走,皇帝看着他的眼神便冷了下来。
陇西王要换世子的事,他自然知道,只不过陇西王提了几次都被皇帝拒绝了。
如今燕怀民死了,陇西王不在京城追查凶手,却在儿子死后急急忙忙的回陇西,这可就耐人寻味了。
“他这是不把朕放在眼里。”皇帝冷笑说道。
李德明也觉得陇西王行事
过于嚣张跋扈,而且这件事做的确实可疑,不过,陇西王应该不敢造反,因为他没脑子。
当年皇帝还是太子的时候,最大的敌人可是燕北王。
李德明做奴才的自然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没等他接话,皇帝又说:“他还养了一支规模不少的私兵。”
李德明心头一跳,心想,皇帝这是什么意思?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王爷在封地是可以养私兵保护自身安全,可数量有限制,不得过千。
就拿燕北王来说,他的私兵几乎没有,皇上派人试探好多次确定了的,燕北王府就府里有些侍卫,军政大权还被姜家分走了一大半。
燕北王这些年也安分,皇帝派宁皓去过燕北后就对他彻底放心了。
若是不出意外,皇帝会厚待燕北王府。
偏偏这个有勇无谋的陇西王是跳的最欢的。
皇帝本来就多疑,和太后关系也紧张,他这个时候冒出来…
李德明都替他捏把汗。
皇帝的手指轻轻敲着桌子,眼中尽是冷意。
陇西王那边没见到太后,太后称病,陇西王有些遗憾,就在他要离开的时候,太后身边的太监总管走了过来,道:“王爷留步,太后
娘娘有一句话带给你。”
陇西王问:“什么话?”
“王爷保重。”
陇西王愣了一下,半晌才说:”多谢母后挂心。”
说完便离开了。
裴湛和陶真抽空见了霍行,霍行瘦了一大圈,看样子这段时间在都察院日子也不好过,不过因为他找到了燕西楼和燕白祁,立了大功,官职又升了一层。
霍行喝了一大口水,不等陶真和裴湛说话便道:“你们为了那消息来的吧?”
陶真点头:“有没有什么异常?”
霍行摇头:“纸条是一个乞丐送来的,是街上随便找了个算命先生写的,查不到任何线索。”
陶真没继续问这个,而是说起了别的:“燕西楼怎么样?”
霍行道:“就是受了惊吓,其他还好。”
陶真没在说什么,到是裴湛忽然道:“那纸条为什么偏偏到了你的手上?”
霍行说:“巧合吧,也是我走运。”
裴湛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霍行皱眉,有点讨厌他这种说半句留半句的行事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