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什么线索了?”郑义问。
裴湛摇头:“刚来,暂时还没有。”
郑义却跟他说:“这是杨间倒地的位置,是这样的……”
他简单的示范了一下:“背对着门,也就是说,他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人从背后一刀捅死的,而你的那位朋友和他素不相识,深夜突然造访,如果是我,我怕是连门都不会给他开,更别提背对着他了。”
裴湛赞叹:“大人的意思,凶手是熟人?”
郑义看了他一眼,继续道:“这只是我的推测,不能作为呈堂证供,按照你朋友来的时间和外面目击证人的说辞,他依旧洗不清嫌疑。”
郑义忽然抬头看着裴湛:“如果还有没说的最好告诉我,不然你朋友就要被当成替罪羊。”
李徽“……”
这年头,贪官污吏都这么嚣张的吗?
裴湛却很淡定,而且毫不保留的将自己的发现说了。
“所以你的意思,这件事是……”
裴湛点头:“只是猜测,具体的还要等大人抓住犯人才能验证。”
杨商人的案子镇子很快就有了传言,说抓到了凶手,就是贺良。
众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气氛有些沉闷。
陶真看了裴湛一眼,见他淡定,她也就不担心了。
没几天,张
姓商人买马的事就闹开了,被骗的除了贺良,还有好些人,众人恨不得将张明喜拉出来鞭尸,可惜这个人跑了几天了,而且他和胡人还有关系,也不是那么容易抓到的。
众人吵吵嚷嚷的,也只能自认倒霉,李徽唉声叹气,王三有点同情,他觉得李徽一定是受了打击。毕竟他这次真是丢失了友情,还失去了钱财。
李徽却看着王三,一言难尽的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就在骗钱的事情闹出来后,贺良就被官府的人带走离开了善喜镇,善喜镇好像又恢复了平静。
没多久,王三从外面跑进来,气喘吁吁,满头大汗:“抓到了……凶手抓到了……”
林舒道:“凶手不是早就抓到了吗?”
王三摇头:“不是贺大哥,是真正的凶手。”
李徽早就知道这是一个局,却不能说,憋的实在辛苦。如今终于能说了,他就把林舒和王三拉扯到一边说起了这件事。
贺良第二天就被放了回来,整个人颓废的不行,不过精神头还算是不错,看到裴湛,很郑重的道了谢,还说他这条命以后就是裴湛的,以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事情并不复杂。
杀害杨间的正是那个姓张的客商,后来查明,那人根本不是张明喜。真正
的张明喜早在来的路上就被人杀了。
因为有货物要运,张明喜的队伍人手不够,便从来的路上招了一些苦力,这些苦力也不是真的苦力,都是些犯了案子走投无路的亡命之徒,他们早就盯上了张明喜,乘机混进了他的队伍,杀了他,可没想到,张明喜的钱财全都压到了货物上,身上根本没带多少。
于是这些胆大包天的亡命徒仗着张明喜是第一次来燕北,也没多少人见过他,假扮他来了善喜镇,想在这里将货物出手换钱。
结果异常的顺利,不但没有人怀疑,甚至还有人巴结他,几个匪徒胆子便大了,想着来一笔大的,于是联合几个胡人搞了这么一出仙人跳,本来是很顺利,唯一的变故就是这个叫杨间的商人,他和张明喜是同乡,也见过几面,听说张明喜要买马,他就去了,结果见到的却是一个陌生人。
杨间心里的第一反应不是张明喜被人杀而代之,而是觉得出现了骗子或者同名同姓的,于是他试探的说起了洛阳牡丹花开事情,劫匪没去过洛阳,自然不知道牡丹什么时候开花,就随便接了两句,杨间就感觉不对了。
可他还是没往最坏的结果上想,是劫匪们做贼心虚,知道杨间迟早会揭穿他们,干脆一不
做二不休将杨间给杀了,之后便逃之夭夭。
杨间那时候背对门,也不是因为熟人作案,而是因为感受到了危险,他想往屋子里跑,结果没跑成,被人从背后一刀贯穿。
贺良也是倒霉,他是最先发现被骗钱的,才去找了杨间。
“事情就是这样!”裴湛说:“这几个人根本不是陈五毛的人,他们杀了杨间,也不知道贺良去过,所以才在城里散布是陈五毛做的。反而弄巧成拙了。”
裴湛怀疑,之前他们在城外看到的劫匪也是这帮人,打着陈五毛的名义为非作歹。
陶真半晌才道:“这案子也不简单啊,朝廷是派了高人来吗?”
这种偏远地区的捕快,根本办不了这么复杂的案子,最多查到贺良那到头了。
裴湛笑道:“是来了一个大人,看样子不像是地方上的。”
裴湛以前没听过这个郑义的名号,不过看这个人就不简单,而且他身边跟着的那两个人也是高手,想来当时他说熟人作案,也是故意在试探裴湛。
贺良经此一事,赔了个血本无归,还差点丢了命,人也就安静了下来,说要跟着裴湛干。
李徽赔了一半的钱。也踏实了,不在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陶真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