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秦家判决的确切的消息,陶真的一颗心总算是放在了肚子里,她出来的时候,看见裴湛站在院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陶真走到他身边,发现他正盯着院子外一颗枯树的鸟巢看。
陶真也盯着那鸟巢看了看,没看出什么特别的,心想裴湛可能是在发呆。
“你今天要去府衙大牢吗?”
裴湛点点头,关于裴家的事情,他必须要找秦忠问个清楚。
但是秦忠这个老狐狸未必肯说,他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对。
陶真道:“得快点了。”
秦忠是等不到秋后问斩的,他在皇宫多年,知道的秘密太多了,仇家也多,这一次性命攸关之际,他没有说出谁的秘密。原因可能是为了保全秦家,可是那些人就不会留着他了。
这也是裴湛不叫秦岩动手的原因,秦岩没必要动手,别人就会动手,陶真也不许裴湛动手,不管秦忠说出什么来都不可以动手。
以后还要和秦岩合作,不可以和他有仇人这个身份存在,秦岩现在恨秦家,可是以后可说不准,人是很善变的。
裴湛明白陶真的意思,转身,大手盖在了陶真的头上。
“你少操点心,跟个小老太婆似的。”
陶真躲开他的手:“我还不是为了你。”
她顿
了顿道:“说起来,这次秦忠的事也太顺利,我让人传播的流言没这么大效果影响皇上的决定,你做了什么吗?”
流言这件事只是当时说给秦岩和许云知听的,这两个人是伙伴,但是没必要什么都告诉他们。
陶真知道裴湛后来和陆哥见过一次面,他肯定在京城还是有些关系的。
“恩,我在京城也有些朋友,这回我也是试一试。”
他想看看这些朋友还愿不愿意帮忙,结果还算是不错,有人帮忙给太子递了消息,太子才会乘机出手对付秦家,结果很让人满意。
府城衙门大牢里。
秦忠穿着囚衣,坐在一堆干草上,脸色格外的平静,大概早就料到了自己结局。
裴湛穿着黑色的兜帽衣服,将大半张脸遮挡的十分严实,领路的狱卒也没有多看,将他带到了牢房门口,打开门后,就出去了。
大牢里的环境很不好,阴暗潮湿,还带着一股终年散不去的发霉的味道,一扇及小的窗户有一点点阳光洒进来,几只肥大的老鼠听到动静,迅速的窜了过去,转眼便消失不见了。
裴湛放下兜帽,露出他原本的脸来。
秦忠睁开眼睛看到他,微微一愣,随即笑了:“你还活着。”
裴湛盯着他:“我福大命大。”
秦忠嗤笑:“福大命大?”
他可不信,从来就没有什么福大命大,不过是有人目的没达到,或者是心慈手软而已。
“我知道你想知道什么,可我不会告诉你。”
秦忠的笑容充满了恶意:“秦家的这一切都是你在幕后捣鬼,裴家二小子,我到是小看你了,从前我觉得你爹讨厌,这么多年,他处处要压着我一头,后来你大哥来了,又处处压着秦昭。”
他说到这里,脸色有些狰狞:“好不容易他们都死了,太医院也是我的天下了,却没想到阴沟里翻船,会栽在你小子身上。”
秦忠感慨:“看来我是真的不如姓裴的,自己比不过,连子孙后代也比不过。”
他不甘心,可不甘心也没用,事实就是如此。
“就因为比不过,所以你嫉妒我父亲,才和燕白祁联合起来杀了他。”
秦忠抬头看了裴湛一眼,乐了:“我?我若是有这个本事,十几年前就动手了。”
裴湛皱眉,死死的盯着秦忠,想从他脸上看出一些什么,可是他失败了,秦忠脸上挂着狡猾的笑,他说:“我只不过是别人手里的一把刀罢了。”
当年裴家的事情顺利的过了头,秦忠没想到裴庸和裴焕会死的那么快,就像他没想到,自己也会死的
这么快一样。
看起来就像是报应。
裴家父子死了,如今他和秦时与也要完了。
“是谁?”
尽管裴湛说的很平静,可是袖中的手指还是紧紧的攥在了一起,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
秦忠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略黑干枯的面皮上,出现了一个狡猾至极的笑容。
“裴小子,奉劝你一句话,好奇害死猫,既然你没死成,就好好活着吧,有些事不是你能参合的。”
“若我非要参合呢?”
秦忠笑了,可笑着笑着忽然不动了,裴湛走上前,探了探他的鼻息,发现他早就没了呼吸。
他眉头紧皱,却还是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愤怒查看了一番,秦忠是中毒而亡。
出了大牢,外面的空气很新鲜,可他鼻息却好像依旧能闻到那股发霉的味道。
原以为能从秦忠这问出点什么,可没想到又是这样的结果。
到底是谁?
皇帝?皇后和太子?还是太后?或者是燕白祁和高贵妃?
到底是谁?
他胸口堵着一口火,这种有气不知道往哪里发,明知道父兄惨死,可他却连凶手都找不到挫败感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