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采石场,李徽深呼吸了一口气道:“真是太舒服了。”
两个人走到河边,这个时间河边没人,他们走的这段时间,河面冰雪已经消融,阳光洒在河面上,波光粼粼,像撒了一层碎金。
裴湛拿起一块石头打了个水漂,李徽不甘示弱,比他打的更多。
两个人谁也不服谁的玩了一会儿,一起坐在河边的石头上。
裴湛问:“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李徽也没想过。
裴湛说:“我有个想法。”
李徽道:“我跟着你干。”
裴湛一愣:“我还没说呢。”
李徽说:“咱们兄弟过命的交情,我能不相信你?再说了,我觉得跟着你有肉吃,你看我跟着你,不是得到自由了吗?”
要是没有裴湛没有陶真,他们家的日子不知道过成什么样了。
哪里像现在,他娘有活干,工钱是以前的几倍,妹妹能上学,而且他还有了良籍,不用在采石场,可以去任何想去的地方。
他相信裴湛。
裴湛确实有想法,他说:“你记不记得我们去宁古塔的事?”
李徽记得:“怎么了?”
裴湛说:“我得到了一个消息,皇上有意恢复和关外的互市。”
李徽并不是很懂。
裴湛道:“你想啊,咱们大顺有粮食,有棉花,有丝绸棉布,瓷器等等,草原那些游牧民族有马匹,牛羊等等,这两
种东西相互交换,利益是非常可观的。”
李徽道:“就像陶真卖牛肉干?”
裴湛点头:“陶真买的是偷运过来的,东西不多,陶真也不敢往大了做,如果互市一开,就有大批的牛羊马匹进入市场,我们就可以赚取其中的差价。”
裴湛描述了一幅蓝图,李徽听着很动心。
关于裴湛为什么忽然要做买卖这一点他没问,无非就是为了钱,不管裴湛是有家仇也好,还是想以后生活的好,都需要钱,以前他被采石场束缚住了腿脚,折断了翅膀,现在他自由了,自然可以无所顾忌,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
把裴恒和李萱送去上学之后,陶真也去了云德,都知道她在府城的事,嚷嚷着让她讲讲齐纨鲁缟的故事。
一堂课上的很轻松,陶真出门的时候,就被一个人拦住了去路,苏寻沉默的看着她,陶真皱眉:“有事吗?”
苏寻从怀里掏出一张纸,一看纸上的内容,陶真就认出了那奇丑无比的字,是她写的。
“你写的!”苏寻问。
陶真点头。
苏寻皱眉,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他急于要一个答案,可是要到了,他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好在林院长叫陶真有事,陶真便离开了。
林院长说的事让陶真有些意外。
“方公子还没回家?”陶真以为方慕时就是离家出走,可是
这都几天了,这宁州也乱,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林院长道:“他家里很担心,他和裴湛关系不错,不知道有没有找过裴湛。”
陶真道:“我们之前也不在宁州,不知道他去了没有,回头我再问问。”
林院长点点头。
出了门,陶真一直在想方慕时的事情,可人海茫茫,万一小公子只是闹脾气躲起来了也是有可能的。
陶真无语,真是小孩子脾气,动不动就离家出走,给家里人添乱。
可人还是要找的,陶真去了成衣店,裴夫人在和张绣商量衣裳的事,看到陶真过来了,她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
陶真道:“过来看看。”
她顿了顿问裴夫人:“娘,我们不在的时候,有没有人去找过裴湛?”
裴夫人想了想说:“还真有一个,你不提我都忘了,就是你们回来的前两天,来了一个年轻人,说是阿湛的朋友,找他有事,我说阿湛出远门了,他就离开了,他是怎么了吗?”
陶真笑道:“没事。”
她匆匆赶回裴家,一进门就见三个男人围着一张桌子坐着,其中一个乞丐模样,正抱着碗狼吞虎咽的吃东西。
听到动静,三人抬头,见是陶真,裴湛起身走过来:“你怎么回来了?”
陶真看了一眼乞丐,乞丐也抱着碗抬头看她,腮帮子鼓鼓的还在咀嚼着食物。
“方慕
时?”陶真问。
乞丐点点头:“是我!”
说完,他又继续吃饭了。
李徽忍不住道:“慢点吃,还有呢,可怜见的,这是饿了几天了。”
陶真将裴湛拉出来,两个人站在院子里,早上陶真走的早,裴湛没来得及做什么,眼下他忍不住在陶真唇上亲了一下,然后一本正经的问:“怎么现在回来了?”
陶真被亲的懵了一下,看了裴湛一眼,懒得和他计较,指了指里面道:“哪里找到他的,方家找他都快找疯了。”
说起方慕时,裴湛也很无语,他和李徽在河边展望未来,共谋大业的时候,就有人偷偷靠近,于是在那人扑过来的时候,李徽反应迅速的一脚将那人踢倒在地。
那人抱着肚子,半晌,连句完整话都说不出,裴湛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