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当家心念一动,觉得张三顺说的极是。
他踱步到凌涯跟前,居高临下地问:“山上,有宝贝?”
凌涯眼珠一转,咬牙切齿地说:“我绝不会,让我凌家的观星术功法,落到你们马匪手里!”
马匪们听到这话,眼睛里都闪烁起贪婪的目光。
这些最底层的马匪,见惯了那些高来高去的观星士。在他们的世界观里,观星士就是人上人。
谁不想修习观星术,摇身一变成为欺压乡里、鱼肉百姓的权贵呢?
“快带路!”
大当家的气息粗重起来,抓起凌涯的衣领,就把他拽了起来。
凌涯撇过了头。
“嘭!”
又是一拳落在凌涯肚子上。好在这次他已经提前催动灵气聚集在腹部,这一击护住了内脏,并没有受到多少伤害。
但他还是装出一副痛苦的表情。
身后有马匪道:“大哥,这小子不能再打了,再打真打死了。”
那大当家把凌涯扔在地上,转过身,又拽住马三顺,说:“你给老子带路。”
马三顺慌忙摇头:“大当家的,那山顶被观星士设了迷魂阵,我们凡人进去了就迷路,都是上不去的。”
凌诚儒喜欢清静,确实在山顶设了禁制,但那禁制早已随着他身死烟消云散了。
只不过,这些村人不知罢了。
凌涯此时自然不会告诉他们这些,在地上长声呼短声叫,看上去奄奄一息。
一个马匪自信地说:“大哥,看我的,我来让这小子招。”
他撕了一条冷羊腿,走到凌涯跟前,脸上半挂着笑容,说:“小子,你很饿吧?”
凌涯抬起头,呆呆地望着那羊腿。
那羊腿油光水滑,肉质鲜嫩,肥美无比,汁水往下直滴,凌涯口水直咽。
那马匪贼笑着把羊腿放在他面前,左挪挪,右挪挪,凌涯的目光始终集中在羊腿上。
“想吃么?想吃,带我们上去,有的是你吃的。”
凌涯看上去做了半天思想斗争,最终,肚子恰到好处地“咕咕”叫了起来。
那群马匪顿时哄笑。
凌涯艰难地点了点头,说:“反正你们学不会观星术,我也快饿死了,带你们上去就上去吧。”
说罢,他夺过羊腿,往嘴里猛塞,那群马匪又是一阵哄笑。
大当家的踹了一脚他的屁股,说:“边走边吃!老子们时间宝贵得很!”
凌涯一边吮吸着手上的油水,一边点头站起来。
那马匪大当家的看他的目光,变得有些轻视起来。心道,这毕竟只是个小孩子罢了。
凌涯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一群马匪,最后还吊着个张三顺。
那羊腿成了救命稻草,下肚后,热量从腹部升腾起来,灵气在经脉里的流动变得更加顺畅了。他又跟马匪讨了水,肉、水下肚,他感觉力量又回到了身体。
不过,他外表还是装出一副病怏怏的样子。马匪们也没有怀疑,毕竟一个小孩子上山下山,饿了这么久,累了也正常。
等到了半山腰,凌涯提示道:“大家小心,到了这里,阵法就开始起效了,大家跟着我的脚步,万万不可踏错,否则很容易掉入阵中死门。”
那马匪大当家的问道:“掉入……死门会怎样?会死?”
凌涯说:“死倒不会,但会迷路一阵子,之后会走回下山的入口处。”
马匪大当家的回头问张三顺:“是这样?这小子没骗我?”
张三顺点头哈腰地说:“我有一次确实这般迷了路。”
他心里却嘀咕,之前迷路都是在更靠近山顶的时候,没觉得山腰会迷路。
不过,他这疑惑也只是一闪而过。
凌涯在前面带着路,步伐却越来越快,目标不是冲着山顶,却是冲向之前看到的那处灵气充沛的山洼。
他熟悉此处的山路,再加上君山充沛的灵气滋养着身体,并不觉得累,身后那些马匪却有些冒汗了。
大当家出声问道:“喂喂,我怎么感觉,这不是在上山,倒像是在下山?”
凌涯答道:“是这样的,这阵法,就会让人觉得,上山像下山,下山又像上山,要不然,怎么会让迷路的人走回入口去?”
大当家仍有疑虑,却不再问了。
观星术诡异莫测,有这种手段,也是说不定的。
如果是在平时,他们不会轻易上当。可凌涯的演技太好,看上去就是一个无知孩童,天然让他们卸下防备。
另外,观星术对于他们来说,诱惑力太大了,就算挖个坑告诉他们底下放着观星术法决,明知有坑他们也会跳下去。
贪婪永远是最无法抗拒的诱饵。
大当家的还有些不放心,警告道:“你小子,可别跟我们耍花招,老子有一万种办法对付你,知道吗?”
凌涯声音从前面远远传来:“你可是二品武者,我怎么敢骗你呢?”
说是这样说,可越来越不对劲,走着走着,路都没了,一路上尽是些荆棘草丛,那小子的身影也越来越远,树木遮挡之下,几乎要看不到。
马匪大当家的心下焦急,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