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桉件的关注度空前高涨。
……
傍晚时分,已经在云烟谷搜查了一天的六扇门捕快一个个双眼充血,红的可怕。
这是连续使用六扇门官术“蛛丝马迹”后留下的症状。
此时云烟谷里,搭起了一个临时的办公大堂,大堂内的桌子上摆满了树叶、石子、泥土、花瓣,而此时这些物件已经按照某种规律分类摆好。
萧长风揉了揉几乎要溢血的眼窝,轻轻松了一口气。
“怎么样,有结果了吗?”此时处理完一天公务的陈洛再次来到云烟谷,但是看到众捕快的状况,微微皱眉。
“让你们加紧查桉,不是让你们透支生命去查。明日去大玄民报编辑部,一人领三百两银子买点东西补补。”
“法相,这不合规矩……”萧长风上前行礼道,“查桉是我等分内之事……”
“这是赏赐,本相高兴!”陈洛说了一句,就不再这上面纠缠,问道,“有发现吗?”
说起正事,萧长风神情一肃,点了点头,带着陈洛来到桌子前,指着桌子上的那堆杂物说道:“正要向法相汇报。您看,这些都是沾染了浩然正气的物件。”
“我等根据上面正气的强弱,消散的程度做了一个分类。”
随后,萧长风带着陈洛再到桌子的另一端,指着上面的杂草碎石说道:“这些物品上的浩然之气倒是匹配午作先生给出的唐状元死亡时间。”
“我们初步判定,对方是五品夫子境。”
“从唐状元死亡时间往前推算一个五品境夫子赶到云烟谷的脚程,在那段时间前后半个时辰内,通过调查中京城门的进出记录,我们一共找到了五人。”
“这五人中,其中有三人是远行,并未离开官道,就还剩下两人。”
“一人是折柳书院的王戚风王夫子,另一人是中京陆家的家仆陆阿大!”
“辛苦了!”陈洛点了点头,“兄弟们回去好好休息,本相为你们记上一功。”
在场众捕快听到陈洛的话都是一愣。
什么?
法相喊咱兄弟们?
卧槽,值了!
“不辛苦,我们还能干!”一名捕快说道,“我们这就去找那两人,今天一定找到更多的线索。”
陈洛摆了摆手:“此事背后还有牵扯,陛下和百姓也都密切关注,本相会亲自处理。”
“都回去休息吧。”
……
中京,深夜。
一辆马车在中京城的大道上缓缓行驶着。
马车内,公孙博望着闭目养神的陈洛,问道:“法相,您怎么确定那报桉之人定然是陆阿大呢?”
陈洛睁开眼,说道:“公孙先生有所不知,在下初入京城之时,与王夫子有过数面之缘,而且折柳书院与大玄民报关系密切。”
“若真的是王夫子发现了唐安,即便他不想卷入是非,也可将此事告知折柳书院院首孔天方。”
“孔院首,可是孔家子弟,没那么多顾忌。”
公孙博闻言,点了点头,就说起了陆家的话题:“说起这陆家,追朔血脉的话,算是放翁先生的远亲,也算是一户豪门,家中代代大儒不绝,只是在中京这个藏龙卧虎的地方,不显山不露水。武帝朝时,曾出了一任正大堂的副相,但随着武帝驾崩,便辞官了。”
“如今家主陆康,七十有四,四年前突破到二品大儒境。下官在两年前一次文会上曾见过一次,潜力耗尽,今生怕是止步二品了。”
“百岁前突破二品,也算很好了。”陈洛评价了一句。
交谈间,马车停了下来,马夫的声音传了进来,说道:“柱国,副相,到了。”
陈洛和公孙博走下马车,此时陆府大门半开,一个发须皆白的老者站在门口,见到陈洛与公孙博后,连忙行礼道:“在下陆康,见过陈柱国,见过公孙副相。”
“因偏倚处传令,不让在下大张旗鼓,在下只好半开大门,在此亲迎。”
陈洛上前扶起陆康,说道:“夤夜来访,是我们唐突了。”
陆康笑着摇了摇头:“柱国是为我陆家考虑,在下明白,进屋谈话吧。”
说着,陆康引着陈洛与公孙博走入了府宅。
……
陆府正厅,此时烛火通明,但是正厅之中只有陈洛、公孙博、陆康,以及陆阿大四人。
“老夫就知道,这匿名提告,瞒不过诸位大人的慧眼。”陆康先是拱了拱手,说了一句,“还请柱国与副相宽宥我陆家胆怯之举啊!”
“不怪家主。”此时陆阿大说道,“人是我发现的,事也是我惹来的,和家主无关。”
“是我良心上执拗不过,忍不住告诉了家主。”
陆康摇了摇头:“老夫又何尝不是惧怕淫威。”
“读了一辈子仁义,最终也只敢匿名提告,甚至连对方的名字都不敢提,担心牵扯,还要劳烦诸位大人抽丝剥茧。”
此时陈洛与公孙博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一丝忧虑。
让陆家如此胆寒,看来他们知道的消息不小!
“陆家主误会了。”陈洛出声道,“陆家之事,我等不会外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