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苍城的事?”掌柜望着面前的一男二女,虽然他们声称有亲人在东苍城,所以想打听一二,但是掌柜这么多年火眼金睛,怎么会相信这种谎话。
东苍城的那些破落户,会有你们这样富贵的亲人?
但是眼前三人长的又好看,说话又好听,一定不是坏人。
凭借多年的眼力,掌柜笑呵呵地将他们迎进店铺,让小二奉上茶水,说道:“具体的事情老汉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收到了一些消息,说是东苍城被蛮兽袭击了,需要化解蛮毒的药草。”
“说起来,那都是一群可怜人。往上追溯,大部分是当年筑城人留下的后代,再就是大玄朝立朝之前,蛮族入侵神州,一些逃难人的子嗣。”
“那地方老汉年轻的时候去过,千里方圆,就那么一座孤零零的城池,一年也去不了几个商队,都是在冻土里刨食,野林里抓鸟的过活着。老汉听说有一户人家,兄弟三个,只有一条裤子,谁出门谁穿,你说可怜不可怜?”
“那他们不知道离开那吗?”洛红奴疑惑道。
“好我的大小姐哎……”掌柜地吐了一口旱烟,“从东苍城出来,走到最近的人烟,足足一千二百八十里哩,这不得走个个把月的?那这一路上吃的咋整?喝的咋整?怕是走不了几天就饿死哩。”
“再说,那里也就是穷一点,苦一点,走到这外面来,没准就碰个蛮族把你杀哩,还不如窝着那哩。”
陈洛微微皱眉,虽然自己马上就去接收那座城,但是听到老汉这么介绍,问道:“那为何还要保留东苍城的建制?不把所有的人都迁进来。”
“小哥口气大得很哩。祖祖辈辈都埋在那地里头,怎么走?再说了,每年其实天波城还会拨出一部分物资送过去的,反正饿不死人。”说到这里,掌柜突然左右瞄了瞄,压低声音说道,“老汉听说,那里需要人气镇压,所以才故意留着的。”
陈洛点点头,将这件事记在心中,说道:“老先生,你们这里有多少应对蛮毒的药草,我都要了。另外再劳烦您帮忙联系一下,如果其他药铺也有这类药草,我也都要了。钱的方面不用考虑,只要快!”
说着,陈洛从储物令中拿出一沓银票,放在桌上。
掌柜的看了一眼那银票上面的数目,又看了看厚度,连忙点头;“小哥放心,老汉这就去安排,这就去安排。”
多年的眼光果然没错。
掌柜的招呼了一声小二,就急匆匆地走了出去,此时陈洛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
不是说蛮兽厌恶天道气息,所以不会主动袭击人族天下吗?
云思遥拍了拍陈洛的手,以示安抚,轻声说道:“事情已经发生了,着急无用。等药草筹集完毕,直接去东苍城。”
……
掌柜的速度很快,只用了两个时辰,就拉来了将近三百车的药草,陈洛也不二话,付了银票,直接将药草装入自己的储物令中。说起来,自己那储物令装这么多药草还是有些拥挤,是时候要换个大一点的了。
随后三人也不做什么缓缓北行的打算,云思遥衣袖一挥,浩然正气包裹住陈洛与洛红奴,就朝东苍城的方向飞去。
……
“快快快,还有药草吗?”空旷的校场上,密密麻麻的伤者一排排地躺在地上,哀嚎不已,一位年迈的老者步行在伤者中间,两名儒生跟在他身后。
“秦夫子,药草已经用完了,新的一批最快明日才能送到!”
“明日?我等到明日,这些百姓能等到明日吗?”那老者吹胡子瞪眼,“去,把城主府那株人参精给煮了,拿来给大家喝。”
“夫子,那是吴大人专门给万安伯准备的贺礼!”
“贺个屁!就说是我说的,快拿来!”
“可是……”
“老夫自己去!”
老者直接一会衣袖,消失在原地,两名儒生面面相觑,各自取找那些伤势最重的伤者,用正气为他们滋养身体去了……
……
“秦夫子啊,秦夫子!”一个身穿七品官服,身材微微发福的中年男人追出城主府,抓住秦夫子的衣袖,“这人参精可是咱们最拿得出手的东西,你拿这个给那帮愚民岂不是浪费了?”
“万安伯可是竹圣弟子,朝堂上的红人,大玄四相都和他相交莫逆,他一句话,我至少少奋斗三十年啊!”
“我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来此地为官。如今万安伯点中此地作为圣道地,我虽然马上调任,但是总要留一点香火情不是?没有重礼,怎么开口啊?”
“这样,你拿上面的一些根须,八根……不,五根,五根,总能给那帮愚民吊命吧?”
“呸!”秦夫子一挥衣袖,一道浩然正气将那官员吹开,“吴培之,我起先只是以为你无能,没想到你竟然如此无耻!”
“人命当前,老夫不与你饶舌。稍后必然会参你一本!”
“秦当国!”那吴培之也是满脸涨红,“你休要一副清高的模样!你当我不知?你本是越州五品知府,你的儿子当街纵马撞死了幼童,你包庇亲子事发,这才被贬到此地为七品学政!”
“你有何脸面与我说什么人命关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