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时节,天气一如既往的反常。往年间的春雨朦胧不断,而如今空气中却处处充满着干燥,如同被炙热的火烤干了水分。
年轻的青年点燃一捆黄纸,跪在一简陋的坟墓前。
坟包前的桃花也鼓出了骨朵,年轻人看了一眼,不由得想起那桃夭天师。
“也不知道他找到那风敖了没有。”郭泫等黄纸烧尽,便起身拿了壶酒倒在地上,“今年的绿竹酒没了,就剩这一点杏花酿了。”
倒在地上的酒很快就干了,郭泫轻叹了口气:“已经连续几年大旱,今年更是干的可怕,你说说这是得罪了哪路神仙,要来惩罚咱麻平县么?”无人回答。郭泫望着这已经上了十年的小坟包,当年还是幼小的他费了好几天功夫才把那老酒鬼给安葬好。
因为一口烧饼,郭泫十年如一日,那老酒鬼曾说自己死后这个世界上就没人记得自己了,郭泫当时啃着烧饼,含糊的回答自己来给他扫墓,也不知道他听到了没有,但郭泫是做到了。
“好了,我回去了。”收拾好了东西,郭泫转身离开,一路上行人匆匆忙忙,赶往那龙王庙烧香,祈求天降甘露,郭泫摇了摇头,也跟了过去。
“哎呀你咋又来了!”望着那仙风道骨的老者,夏姬本来欢快的脸上瞬间布满阴霾。
老者嘿嘿的笑着,从兜里掏出一把麦芽糖,这才让这小祖宗脸色稍显好转。
“咳咳。”几声轻咳传来,一面色苍白的青衣走了出来,对着老者行礼。
“父亲!”夏姬焦急的跑了过去,扶着夏陆绾坐了下来,不知怎么了,自从上次从浒山出来后,父亲便是一直如此,让夏姬很是担心。
陈玄朴叹了口气,拿出一颗丹药给夏陆绾喂下,“借天地之气,足以让你跻身伪仙,但同时造成的后果不可估量!”
夏陆绾笑笑道:“不怕,我本就是世间人,聚于天地,散于天地。”
老者轻一挥手,夏姬便晕了过去,“你真的想好将气运和福祉都给女儿了?”
夏陆绾郑重的点点头,一下跪在陈玄朴面前:“夏某恳请道长能让小女不受报应。”
陈玄朴轻捋胡须说道:“天地法则无人能避免,三界之内都要遵循大道。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一定不会看她有事,放心吧。”
夏陆绾再拜,随后起身,摸了摸夏姬那吹弹可破的脸蛋,眼里流露出无限温柔。
“跟你娘真像。”
郭泫上了几柱香后便急忙回家,约好了今天带着夏姬去钓鱼的。等着郭泫急急忙忙来到竹林,却发现只有夏陆绾一人在亭子里。
“夏先生。”郭泫走过去打了声招呼,“姬儿呢?”
夏陆绾说道:“去武当了。”
郭泫一言不发,低头望着夏姬给自己绣的鞋子,他知道夏姬要离开,但没想到如此突然。
郭泫的心头如同被什么堵住一样,鼻子也变的酸酸的。经此一别,何日相见便是未知数了。
“男人不该太过估计儿女情长。更何况,有缘自会再见。”
郭泫点点头,依旧沉默,夏陆绾叹了口气,拍了拍郭泫的肩膀说道:“你放心,姬儿与你命里有连理,日后定会再见。”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夏陆绾起身,抿了一口茶,忽然杯中的茶水瞬间蒸发,竹林的绿竹也正在逐渐枯萎,整个麻平县所有的植物全部都干旱死掉,一些鸡鸭牛羊也慢慢倒在地上。太阳如同天狗食日一样被黑色遮住大半,整个天空暗沉沉的,空气中布满了烧焦的烟灰。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不正常,一些人们更是惊慌失措的胡乱喊叫。
“何大人!”听到呼喊的何安山放下手机的活儿,急忙跑了出来,望着如此诡异的样子也心生忌惮。
浒山几座山峰一瞬间变成了光秃秃的山头,一群群野兽狂奔,想要逃离这个地狱。
“不好!”夏陆绾急忙轻踏凌空,却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给拍了下来。
“吼!”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声从山里传来,逃跑的野兽瞬间变成一摊摊肉泥。一些在山脚下来不及逃离的人们也难以幸免。
“夏先生!”郭泫焦急的喊道,夏陆绾回声道:“快去你门前那颗老槐树下,等我的指令。”郭泫二话不说大步离开,夏陆绾将长发盘起,嘴里念叨着,“终于来了。”
一阵阵沙暴袭来,郭泫不得不耗费真气化作屏障,提防着这骇人的风沙。不过一些人就没有这么幸运了,直接被风沙吞噬,瞬间绞成肉泥。
“救命!”郭泫驻足循声望去,一个妇女正抱着孩子,一只手死死地扣着一块顽石,鲜血从指尖渗出,眼看就要被风吹走。
郭泫大步流星三步并两步来到妇女面前,一个光罩将两人包裹起来,挡住了外面的风沙。
来不及多说什么,郭泫再次顶着风沙向老槐树赶去。
远在深山的一位年轻天师也放弃了追捕,撒出铜钱转瞬消失。
一古树上站着一位相貌堂堂,但却人首蛇身的俊俏男儿,冲着夏陆绾点点头,旁边竟然还坐着一个正在逗猪的小女孩。
夏陆绾拿出鱼饵,洒向清潭,一池锦鲤争先恐后跃出水面,湖中八卦倒影慢慢浮现,一股强大的力量慢慢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