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郭泫没有见过的陌生面孔正焦急的等待着他的答话。
“你是如何寻到这里来的?”夏陆绾面露冰冷说道。
“刚才郭泫一从县衙里离开,何大人就派我将他找回,说有要事处理。我于是就一直跟随两位的步伐。只不过我的脚力稍慢,在离竹林还有几百米的地方就与两位分开,逢人便问。”
夏陆绾点点头,看了郭泫一眼,带着夏姬转身离开。郭泫收好剑问道:“什么事情?”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何大人神色很紧张。”
“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郭泫紧盯着那捕快的眼神问道。
那小捕快也不回避,笑道:“我叫王天佐。是卖豆腐的王老瘸的二儿子,年后听闻何大人的事迹,于是花了点小钱谋了一个差事。”
“当捕快还要花钱?”
那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自从那个狗官李鹤离开之后,很多人都想跟着何大人这种一心为民的清官尽一份力,只不过人多如牛毛,不花点钱可是轮不上我。”
郭泫叹了一口气,如今世道还真是奇怪,他当差的时候捕快没人干,换了个主子倒都争相抢夺,“看来人品还是有很大用处的啊。”
“何大哥在哪?”
“已经往城外赶去,何大人吩咐了,见到你直接将你带到城外和他汇合。”
“城外?不会是真的吧。”两人不敢耽搁,郭泫告别夏姬后快速向驿道上赶去。
麻平县的驿道属凉州官道的必经之路,过了麻平县,再走三百里便到了武威城。这是震旦王朝西方最后一座城,在此向外几十里,便到了穹庐王庭。
十里一走马,五里一扬鞭。武威城是震旦王朝的军事要地,平日里飞沙走石,隔着很远都会听到震旦王朝引以为傲的鬼陂骑操练的声音,更有文人称其“黑甲鬼面弯刀弓,不惧阎王唯恐君。”
此时的麻平县驿道,早已经被黑压压的人头给塞满,前面几十匹骏马更是蓄势待发。
天色渐暗,夕阳如同血染一般。
何安山焦急的等待着,身后跟着二十个捕快,和十位护安军。
“何大哥。”
何安山望见来者神色担忧道:“还真被你小子给说着了。”
“怎么了?”
何安山叹了一口气,旁边的捕快说道:“驿道上聚集了约二百个土匪,似乎要有什么大动作。”
“这么多?!”郭泫忍不住惊呼。
何安山点点头,表情凝重地看了看孤身一人的郭泫:“夏先生没来吗?罢了罢了。我刚才去查看了一番,前面几十个骑马的人个个表情镇定自若,青筋暴起,四个多小时一动没动。与那群嘴里骂爹咒娘的土匪不一样,不像是常年混迹在山上的土匪。倒像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士兵。”
在场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要知道一次出动几十名士兵,在震旦王朝都是执行不小的任务了。
“那要如何是好?”郭泫问道。
“如若他们是在此等刺史大人,那么仅凭我们的人手,不出半刻钟,便会死无全尸。”
郭泫望了望仅有的一些捕快和护安军,心里一阵担心。护安军还好一些,起码装备精良,而剩下的捕快和何大哥,就如同草芥一般,任人宰割。
他不在乎刺史,但他在乎何安山。他知道何安山会拼尽全力保护刺史,那他更没有不参与的道理。
“何大人,驿道上来了一辆马车!”
何安山眼皮跳动,与此同时,浩浩荡荡的山匪们终于动了起来,向那马车赶去,骑兵更是被分为两拨,一拨在前,一波在后。
“管不了那么多了!集合,去护马车!郭泫,你先别出手。”何安山一声令下,一众人也急忙向马车赶去。
为首黑衣遮面的人在马车前停了下来,身后骑兵顺势停下。
马车上的车夫并未言语,反倒是低头打着盹。
沉默,沉默到仅剩下马匹的喘息声。
“九影天字杀手请凉州刺史郑詹雍赴死!”
马车夫缓缓抬起了头,粗糙的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好大的手笔!”
“住手!”一小群人马挡在了马车面前。
“麻平县县令何安山率人来缉拿反贼,保护刺史。”
马车里面的声音并未答话,反倒是对面的土匪笑成一团。
“螳臂当车。”那黑衣人淡淡的说了一句。
随手挥出一枚暗器,瞬间来到何安山面前。
“蹭!”何安山拔刀将暗器打掉,“好强的力量!”郭泫暗暗惊讶道。那人只是轻轻随手一挥,便有如此大的力量!他的境界肯定要高于在场的众人。
“哦?”马车夫饶有兴趣的看了何安山一眼。
“郭泫,此人太过强大,如若不敌,迅速离开,不用管我!”
郭泫没理会何安山的话,右手紧握镜中月。
“奇怪。”黑衣人注意到了郭泫,看了眼手中的佩剑,“一个柳筋境的毛头小子竟有如此之利器?”
郭泫恬不知耻的笑了笑:“马马虎虎,马马虎虎。”
与此同时,一名捕快换下已经累瘫的马匹,在驿站重新换上一匹快马,迅速赶往武威城与麻平县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