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飞将东西接在手里看了看,心里便有了数。
覃若海见覃飞看完并没有说什么,以为是修不上,心里不太舒服,又将东西从覃飞的手里接过来,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
覃飞看着温子鸣的脸色就不太好看,他正要说话,门口有脚步声传来,还有一句招呼声:“温哥,我来晚了。”
这声音有几分熟悉,覃飞回过头去的时候,看见于成军正打外面走进来,身边还跟了个女孩。
于成军也看见了覃飞,下意识就咬了咬牙。
覃飞在心里冷笑了一声,于成军这个人有点意思,原本他和自己是萍水相逢。
只不过是当初他为楚鸿章打抱不平才处处与覃飞为难,可偏偏又没有一次讨到好处,也才有惊动了他爹于子千亲自出面做扣的事,可再一次被覃飞打了脸,这回的梁子怕是结定了。
对于在这遇到于成军,是有些出乎覃飞意料之外的。
但又不难理解,渝城一共才多大的地方,成名成腕的就更不多,这些人互相间相识实属正常。
这样想着,覃飞倒也不纠结,目光只顿了顿就扫过去了。
于成军身边的女孩突然紧了紧鼻子:“你们没闻到一股特别的香味吗?”
女孩的话说完,得了于成军一记警告的眼神。
那女孩便立刻噤声了,她忘了这是什么场合了。
这不过是个小插曲,于成军眯了眯眼睛,目光从覃飞的身上移到注意力还集中在手里金镶玉上的覃若海身上,抿了抿嘴唇,找了地方坐下去了。
覃飞扭头看着温子鸣:“怎么个赌法?”
温子鸣翘着二郎腿,将雪茄从嘴边移开去,先吐了个眼圈,才指了指旁边一间亮了灯的展厅笑道:“这是前不久渝城商户在南城古玩交易市场定的古物,今天才入了渝城,暂时存放在了我的储藏室。”
“我还也没来得及看过,也就和你一样对这些古玩的价值一无所知,只能靠眼力现场鉴别。”
“咱们还是继续我上次说的赌法,在规定的时间内,看咱俩谁能拿到总价值最高的古玩,不过是时间别拉那么长,咱们就各自选三件吧。”
温子鸣现在找覃飞对赌,都不是以单件决定胜负。
覃飞明白,这是因为温子鸣始终认为覃飞的“赢”一直是和运气有关的。
如此一来,如果加大对赌的数量,以运气取胜的可能性,从概率上来讲,就小了。
覃飞倒是也不介意,既然自己已经来了,赌是肯定要赌的,他看着温子鸣:“输赢彩头如何定?”
温子鸣将手里的雪茄摁灭在烟灰缸里:“五百万的彩头。如果你输了,给我五百万便可,若是你赢了,我给你五百万,额外再把这金镶玉送给老爷子了。”
覃若海的脸就紧张地发了青紫。
价值五十万的东西,送给他做什么?
可是他又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因为这东西已经被他弄坏了,还回去好像也不对啊。
覃飞扫了一眼温子鸣的会客厅,再要笑不笑地盯着温子鸣:“这金镶玉,小温爷不是刚才就说是送给我父亲玩的?怎么又变成了彩头。”
温子鸣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我多嘴了,不管谁输谁赢,这金镶玉就送给叔叔了。”
覃飞才轻笑了一声当做应答,然后才开口道:“输赢规则,每次都由小温爷定,好似不合规矩啊。”
这个温子鸣,从和自己见面起就以各种理由在约自己赌。
作为古玩圈里的行家,覃飞倒是也可以理解。
但是这次为了逼自己赌,把覃若海算计到了里面,覃飞心里可就动了气了,便也不会认可被温子鸣牵着鼻子走。
覃飞的这句话,是有些出乎温子鸣的意料之外的,他愣了片刻,才问道:“那依你呢?赌什么?”
于成军就看着覃飞冷笑了一声:“穷人乍富的小市民就是不一样,以前连吃饭都费劲,这会连五百万都看不上了?还不是因为有个姓卓的师傅。只可惜啊,今天那粗腿不在,我劝你可是要看清形势。”
任何一个父亲听见有人这么说自己的儿子,他心里都不能好受,覃若海看着于成军:“小飞不是看不上五百万,也不是只靠着他师傅。”
可除了这么一句苍白无力的话之外,并不善言谈的覃若海真就不知道还怎么反驳。
于成军看着覃若海应付地笑了笑,那笑却不达眼底:“别着急,是不是靠他师傅一会就能见分晓。”
覃飞懒得理会于成军,只看着温子鸣:“若是我输了,我给你一千万,若是我赢了,我要用这一千万收了你的明外藩暹罗王进贡鹤顶红。”
说着话,覃飞抬手指了指自己正前方书架上的一个古物。
随着覃飞的话,甩出来的正是楚鸿章今天在听雨斋输给覃飞的那张一千万的支票。
覃飞从来不是个咋咋呼呼的性格。
现在他的经济能力较比之前是要好上很多,可五百万对他来说仍然是大数目,更别说一千万。
平时即便有人激他,覃飞也断不会贸然下这么大的赌注。
但他看不得自己父亲这样被人瞧不起。
温子鸣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