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飞猜想,刚才能让楚鸿章如此大惊失色,不惜在人前动手打了女人的事情,八成就是楚灿的事了。
肖奇撇了撇嘴:“这案子原本是我跟的,我该有份参加庭审,要不是你家这突发的破纠纷,我现在可就在里面整理文件了。”
接着,她掏出手机摆弄了几下:“不过我虽然不在里面,结果倒是一清二楚。”
肖奇直接将手机递给了覃飞:“三十秒内看完,我这可是算泄露机密。”
信息是警局的同事给肖奇发的。
覃飞猜的没错,让楚鸿章几乎失了神志的正是楚灿的判决结果——非法组织交易大宗国家保护文物罪名成立,判处有期徒刑二十年,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楚灿现在已经七十了,判处二十年和死刑还有什么区别?
西山灵光社的社长虽然是楚鸿章的父亲,但是真正的幕后掌权人还是楚灿。
楚灿这么被判了,对于楚家来说就是灭顶之灾。
别的不说,只说这纸里包不住火,楚灿被判的消息只要一传出去,别说国内的市场会受影响,在整个国际市场上,也会大受打击。
楚鸿章怎么可能有不急的道理。
楚家之所以从楚灿出事以来一直风平浪静,是因为他们策划了一场天衣无缝的大戏。
所以,这会楚鸿章才更吃惊。
他上了车,急匆匆赶到楚家会所,连一楼的人上来打招呼也熟视无睹,径自下了地下室。
地下室里正有人在摇色子:“大!大!”“小!小!”的声音不绝于耳。
楚鸿章“蹬蹬蹬”三步并作两步,就到了牌桌的跟前。
还不等人看清楚:“哗啦”一声就将牌桌给帚了。
蹲在凳子上,耳朵上别了根烟的魏三这才看清楚楚鸿章的脸色,他的笑就僵在了脸上:“老……板。”
楚鸿章上去一把揪住魏三的衣领子:“魏三,你不是说那一批古董都换出来了吗?”
魏三不敢反抗,连连点头:“老板,我和柳子,还有您派去的另外两个人,当天连夜把公安局从地下拍卖会场移交过去的虎城博物馆失窃文物都偷出来了。”
“而且把您让我们仿制的那一批又都替换放了进去。”
是了,楚家一直在憋着的就是这场“偷梁换柱”的大戏。
楚灿被收监,是因为拍卖虎城博物馆失窃文物。
可如果那些文物都是赝品,楚家的声誉会有损失,经济上也会受影响,但是罪名就不成立了。
楚家原打算将虎城博物馆的文物,用赝品以“温水煮青蛙”的方式,一个一个换出来,但是后来出了林舒蓉在自己店里发现了一件虎城博物馆的真品,并大张旗鼓地报了警的事情。
楚家担心打草惊蛇,公安局会对这批文物加强看管,他们便不好再下手,才决定尽快同时将所有的文物都用已制成的仿品换了出来。
这虽然不能栽赃覃飞,却也是个一劳永逸的办法了。
此刻,楚鸿章的大脑飞速旋转,他的脸也由爆红转为了铁青之色,额头上都是细密的冷汗,他再次瞪圆了眼睛看着魏三:“你从公安局换出来的文物呢?”
“就在仓库。”魏三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声音里有些抖。
楚鸿章一把将人怂在了地上:“带我过去。”
和魏三一起赌钱的人里,立刻站出来个人,战战兢兢地拿出来一把钥匙,冲着里面的栏杆走过去。
他将锁头打开之后,里面竟然是一条悠长阴暗的地下通道。
几个人在前面带路,楚鸿章一路上一言不发,七扭八拐到了另外一扇门前,那人再将锁头打开,众人才沿着台阶往上走,到了一处屋子里。
这屋子,竟然就是在古玩一条街上,覃飞曾经进来找麦泠的那个从不曾开门的店。
楚鸿章三步并做两步,走到那摆了一地的古玩堆里,捡起离他最近的一块香料,先是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再从别人手里接过探测仪器,透过显微镜再三确认了许久,他就向后趔趄了去。
楚鸿章的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然后他转向魏三:“你特么从来没看过这些是不是虎城博物馆的真品吗?”
魏三看着楚鸿章,脑袋“嗡”的一声就大了一圈。
魏三心里也苦啊,谁能想到公安局里罚没的虎城博物馆失窃文物能是假的?!
再者,那里面关着的可是你楚鸿章的亲爷爷,你都不关心,你让我挨个鉴别吗?
只不过这话魏三是无论如何都不敢说出口的。
楚鸿章的脑袋也有两个箩筐那么大。
事到如今,他只要仔细回想,便也能想明白事情的缘由了。
覃飞在蓉姐的古玩店发现了虎城博物馆失窃文物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楚家的目的。
所以覃飞将计就计,才有他大肆报警,把这件事闹了个尽人皆知。
楚家自然怕打草惊蛇,才打乱了原来的节奏,紧急用仿制品换了里面的文物。
只不过是公安局有所防备,早就将里面的真品换了一遍了。
楚家在情急之下,自是做不到仔细验看,也才用仿制品换了另一批仿制品出来。
而那能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