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可以不用这么麻烦,即刻去于家查实,那碎瓷还在不在就成了。”郑丁突然说道。
若要将杯盖探测还原,村子里不可能有那样先进的仪器,要先将物件带回渝城,路程需要十二个小时。
这一整天的时间里,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所谓迟则生变。
一直对郑丁投以“关爱智障“眼神的陈飞这次是少有的赞许。
陈飞没多说话,只肯定地扫了郑丁一眼,就走到旁边去打电话了。
于东的嘴唇肉眼可见得干裂了去。
他的拳头紧紧握在了一起,“这与于家有何关系?”
他脸上的嬉皮笑脸早就不见,冲着陈警官嚷嚷道,“这个姓覃的是嫌疑犯,你们却对他言听计从。”
“我看你们是同流合污!我要投诉你们!”
于东大嚷小叫,覃飞的眼珠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的手。
覃飞有了在地下拍卖场做卧底的经历,对一切手上的动作都极为敏感。
郑丁发现了覃飞的异样,瞬间就明白了意思,干脆过去就将于东的胳膊给架起来。
“在尚未定罪之前,所有人都有嫌疑,只不过是协助调查而已,激动什么?给我安静点,别影响工作人员现场办公。”
陈飞这么一说,于东还真就不好再动作了。
现场的风向突然变了,那围观的老少爷们没太看懂是什么意思。
但有一点是肯定的,他们知道穿制服的是好人。
现在见着穿制服的人好像更向着覃飞,各个面面相觑,却又说不出个子午卯酉,只能低声嘁嘁喳喳静观其变。
涉及案件嫌疑,即便于家有一定势力,可也不敢为难公安局的突查。
渝城有孙市首亲自在盯这件事,办事效率自然不用担心。
不出一个小时,陈飞接了个电话:“好,我知道了,立刻将人押解回渝城!”
围观百姓心里的问号全都维系在陈警官身上,见他接完了电话,所有人好似都屏住了呼吸,上百只眼睛乌溜溜地盯着陈警官。
陈飞走至覃飞和于东中间,沉声道,“涉嫌伪证欺诈,收监等候问询。”
说着,他单手一甩。
众人眼前一亮,还不等人看清楚,一声清脆的“咔嚓”声响起来。
人们再看过去的时候,发现于东的手腕上已经戴了一个手铐子。
这事可就大了!
“敢情覃家那小子是被冤枉的啊。”
“那还有错,刚才还真真有词的指认人手铐都戴上了。”
“咱们真是错怪了覃飞那小子了。”
“刚才听见他分析那古董了,头头是道,还真像个专家。”
“哪是像,那就是专家,你没看见公安局的同志对他都是客客气气的吗?”
“我就说覃若海两口子教育出来的孩子,那一定是本本分分的。”
“覃家那小子是出息了,他爸病的那么重都能治好,全靠这小子,在医院还住着单间。”
“啧啧啧……覃若海是哪辈子修来的福分。”
“……”
乡亲们七嘴八舌炸开了锅。
这一回所有人的眼神都集中到了覃飞身上。
眼睛里是说不清的羡慕和仰视。
村里的人就是朴实,心里怎么想的也就怎么说。
刚才都是因为被于东带偏了节奏,想到这,众人对着于东就是“呸”声四起。
“红口白牙的诬赖人,什么东西!”
“造谣生非,也不怕生的孩子没屁眼!”
“赶来我五房村撒野,冤枉好人,是看我五房村的人好欺负?!”
这最后一句就好似一声发令枪,人们“呼”的一下子就往于东的身边挤过来。
前面的人伸手扇,够不着的人从下面腿的缝隙用脚踢。
边打边喊,“是不是当我们农村人好欺负。”
“没有我们,你们吃啥喝啥臭美啥。”
“爷爷们养着你,你却净想着霍霍爷爷们,打死你这孙子!”
“……”
骂声和拳脚接踵而至,于东双手抱头蹲在了陈飞的身后,“打人了,你们警察还管不管。”
两辆车上一共来了五个警察。
却是等于东挨够了拳头,才伸手将人拦住,“各位父老乡亲息怒,法律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你们放心,我们会跟大家有个交代的。”
说罢,才提了于东上车,这回是开了警笛的。
郑丁有些羡慕地看着鸣着警笛的车开走,才转回身来看看覃飞,再看看同他们一起来的陈警官,“咱们走吗?”
覃飞先开口道,“我不常回来,想去拜访一位老人家行吗?”
郑丁毫不犹豫,“当然行。”
你又不是嫌犯。
可这句话他没说出口,就意识到自己越俎代庖了,忙扭脸去看陈飞。
原本陈飞是质疑和不屑于郑丁对覃飞的态度的。
可历经了刚才那番,他倒是也对覃飞刮目相看了。
便开口道,“你去吧,我和郑丁先回车上把报告写了。”
说完,先把围观群众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