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飞冷笑了一声,“覃富帅上次进公安局,也是我去捞的人。解决了之后,你们非但没有一丝感激,还又弄出了后面这么多恶心事。”
“你给我个理由,我这次为啥还帮你们?”
“你们都是成年人,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不是?”
覃三贵被怼的脸色铁青。
可他现在除了赖住覃飞之外,已经想不到其他任何办法了。
他平时不过是个包小工程的,公安系统哪能有什么人脉?
古玩界就更不用提了。
覃三贵眼珠子叽里咕噜转了半天,抬起头看着覃飞,“覃飞,你母亲放在老宅的红漆匣子还在我手里。”
“你要是不管你堂哥的事,那红漆匣子我就是烧了也不会给你。”
刘玉玲一听就急了。
她抬手刚要说话,可立刻想到这样可能会让覃飞为难,就硬生生将手收回来了,眼睛也不敢看覃飞。
覃飞知道,父母都是重旧情的人。
他正要开口,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
覃飞掏出电话,看见屏幕上显示的是孙市首。
他只好走进卫生间,将接听键划开,“您好。”
“覃飞,我现在跟你说这么个情况。”那边传来孙市首的声音。
“前几天,公安局接到一个举报,说是在一处民宅的墙体里发现了一件古玩。”
“刚才鉴定结果出来了,正是你要找的那件西周青铜角杯的杯盖无疑。”
“这间宅子的主人叫覃富帅,原本是和你无关的。可刚才局里又接到一份实名举报。”
“一个叫于东的人,说你曾在地下拍卖会现场,亲口同他炫耀,自己藏在老宅里一件虎城博物馆里的物件。”
覃飞的脑袋里,就“嗡”了一声。
于东,不就是那位四爷吗?
在地下拍卖会的现场,覃飞与于东确实有了几句对话。
那么大的现场,不可能收全场的音,且当时原本就是嘈杂的。
也就意味着,当时不管两个人的对话内容是什么,只要于东咬定自己说的是那些内容,自己就是无可辩驳的。
于?
覃飞的大脑飞速旋转。
他最近接触的于姓人并不多。
能让覃飞记得的,便只有于成军。
于成军又和楚鸿章走的极近。
想必,于东就是于成军的人了。
孙市首自然不知道覃飞此刻大脑中的一番思索,他继续道,“局里万般重视这件事,便查出了你和覃富帅是堂兄弟的关系。这就让事情变得愈发复杂。”
“外人看起来,是覃富帅为了掩护你才变成了这房子的主人。”
“这件事刚刚报上来,还没有执行下去,但是你要做好准备,公安局的人应该很快就会传你。”
覃飞苦笑了一声。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看来,倒霉催的,不只是覃三贵一家。
覃富帅当然不会给自己做这个证。
要是让他知道还有这么一层,非得咬死自己不成。
覃飞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孙市首继续说道,“你是我亲选的卧底,那件西周青铜角杯的盖子,也是你提出来找的。”
“我是完全相信你的。”
“虽然于公我是不应该这样做,但是我还是要保你,可将我们约定卧底的时间提前到那杯盖被埋进老宅之前。”
“所以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身陷泥潭而袖手旁观。”
“现在就是要看看你的意思。”
孙市首的话,让覃飞原本焦躁的心,一下子就平静了下来。
这个时候,孙市首该得的功绩已成,如果彻底撒手不管,覃飞一个“不”字都说不出来。
可他还是进行了缜密的分析,尤其是那种毫不迟疑的信任,让覃飞的心里一暖。
他认真地权衡了一下,才开口道,“孙市首,有您这一席话,我心里就有底了。”
“不过这明显是报私仇,我还是先自己处理。实在不行,再请您出马。”
孙市首“嗯”了一声,“就按你的意见办,你放心,我孙强不是过河拆桥的人,这件事,不管到什么时候,我都会对你负责到底。”
两个人再聊了两句,才挂了电话。
覃飞将电话放进口袋里,叹了口气,这世界上真是什么人都有。
有覃三贵一家那样唯利是图的,可也还有孙市首这样仁义向上的。
自己倒是不必非得跟臭狗屎较劲。
左右这件事自己是妥不了干系了,覃飞从卫生间出来,看着覃三贵,“我先回老宅看一眼。”
“你把我母亲的红漆匣子准备好,事情若是能够解决,我要马上见到那东西。”
刘玉玲的红漆匣子,不是什么值钱的物件。
可覃飞件母亲一直宝贝着,他当然也就看重。
覃三贵以为覃飞是受了自己的威胁,终于再回了拿腔拿势的模样,鼻孔朝天,哼了一声,算作应答。
孙市首猜的一点没错。
覃飞跟覃三贵谈妥,刚出了医院的门,就接到了个陌生的电话,果真是公安局打来的。
要求覃飞协助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