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就按你的来,就按你的来。”薛柯枚连连答应着,“不过,你能不能手下留点儿情,象征性地要一点儿,差不多有那么点儿意思就行了,别到时候狮子大开口,漫天要价好吗?”见刘春江一副固执己见的样子,薛柯枚也是感到非常的无奈。
其实,这些天来,没事的时候,她心里总是翻来覆去,胡思乱想地想着这个问题。
她有一种感觉,如果刘春江借着这个机会,向东平市包装制品股份有限公司主张自己无因管理而产生的债权,一方面,不仅仅是对刘春江的个人形象影响不好,另外一方面,就是对自己,那也心里总感觉有些别扭——---因为在她内心深处,还是隐隐约约地觉得有些担忧和不安。
薛柯枚究竟在内心深处担忧什么呢?
因为世事难料啊。
我们都知道,世界上的有些事情,总会有一些你事先难以预料的东西会发生。所以,薛柯枚也不例外。
作为薛柯枚,她也不能不防备,以后会有些居心不良,心怀叵测的人,会利用这件事,说些不三不四,风言风语的话。比如,说不定有人会怀疑自己,利用同时充当刘易和刘春江监护人这个机会,内外勾引,相互串通,合起伙来一起算计杨家的财产。
尽管薛柯枚心里也清楚,虽然财产继承人刘易不管怎么说,最终还是刘春江的儿子。可是,别说一般人根本不知道他们之间的这一层关系。退一步讲,就算是知道,问题是至少到目前为止,杨吉辉遗留下来的这些财产,在继承问题上,那还是刘易他妈杨子琪家里留下来的呀。
所以,就是由于以上这些多种原因,才使得薛柯枚心里有着这种顾忌,想让刘春江放弃无因管理这一债权。这样对谁都有好处。
而且,薛柯枚经常这样想,往远了看,假如刘易再过若干年之后长大了,渐渐地懂事了,到那个时候在回过头看,他又是如何看待这件事呢?
但是结果,也不外乎有三个:
或者能够理解。或者不能够完全理解。或者,完全不理解,甚至会产生仇恨。
这些都有可能。但是,以后究竟是往那方面发展,这个,谁也说不清楚。
因为这些都是未知数。
所以,薛柯枚才想尽办法阻止刘春江主张什么债权。
但是,从现在来看,刘春江死活就是不答应放弃债权,薛柯枚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不过,后来她慢慢也逐渐想开了,自己何必在这个问题上来回纠结呢?只要是自己把心摆正,以后别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去吧,反正自己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行。
所以,她又想让刘春江少要一点儿,这样也不是不可以啊,正因为这样,她才开始和刘春江这样商量了。
“那怎么行?”
还没等刘春江说话,赵田刚就急眼了,“命都差点儿没了,现在总算是死里逃生,捡回一条性命,怎么能意思一下就行了?刘老弟的命再不值钱,也不是这么个道理呀?”
“你别插嘴,让人家当事人自己说话,他自己会有自己的判断。”薛柯枚气呼呼地说着,她心里早就知道,赵田刚这一关一定不好过,所以,她干脆想绕过他,直接让刘春江自己回答,这样也许会好一点。
“这......还是不能。”刘春江又摇了摇头,沉思着说道。
“你……你难道真的就把钱看的这样重?”这一下,薛柯枚心里可是真的很生气了。她气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确实,让薛柯枚感觉最不能接受的是,刘春江现在怎么会对钱这个问题这样看重呢?按理说,过去的他,那可不是这么个样子呀,这就不能不让薛柯枚感到生气的了......
刘春江低下了头,沉默不语。
薛柯枚望着刘春江,这才注意到,在他的头上,已经开始出现了几丝白发。而在前额上,也已经现出了抬头纹,显示出一些月岁的沧桑。
短短的几个月,让薛柯枚没有想到的是,刘春江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生龙话虎,充满活力的刘春江,他已经开始变的苍老了。
顿时,薛柯枚的心软了。
难道,难道是由于他这一段时间里,因为在外面打工,辛辛苦苦挣钱实在是感觉到太艰辛,钱又挣的不多,所以才会改变了他原来的观念,导致把金钱看的像命一般珍贵?
也许就是这样吧。
果然,现在看来,这件事也只能随着他了。
“那……那你准备要多少?”薛柯枚开始试探开了。
“这个……现在还不能确定。应该还是在合理范围之内。表妹,放心吧,我不会漫天要价的。”
其实,尽管在法律上,作为当事人的刘春江,无论是他开口要多少,但那只是一厢情愿的事情;因为要多少是一回事,法律支不支持他狮子大开口,他在实际上又能得到多少,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薛柯枚摇了摇头,她实在是对刘春江有些看不懂了。
又到了开会时间了......
会议的议程一项接着一项。
当会议进行到确定刘春江因无因管理而产生的债权时,对于这项权利的正当性,在场的几个财产管理人,只是互相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