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薛柯枚一见杨子琪放慢了脚步,就紧走了几步,从后面追了上来。
薛柯枚见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比较多,说话不方便,于是,她就对杨子琪说道:
“咱们找个地方,我想和你说几句话。”
杨子琪看了一眼薛柯枚,她向周围望了望,见大楼后面有个小花园,便点了点头,说道:
“那好吧,我们到前面的小树林里谈吧。”说着,就往那里走去。
薛柯枚跟着杨子琪,来到了这一片树林里,找了个凉亭坐下。
这里虽说是一片小树林,但树叶也很茂密,从外面看不到这里。
薛柯枚脸上略微有些不好意思,她脸憋红了,过了一会儿,这才说道:
“……对不起,昨天……昨天也是我正在气头上,是我态度不好,请你原谅……”
张子琪苦笑了一下,她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
“薛大姐,你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我也不会怪罪你的。”
“那……我想问一问,刚才,你去纪委,张书记都问了一些什么?你又是怎么回答的呢?”
张子琪掠了一下额头前面的头发,说道:
“还能问些什么?就是了解一下事情的经过嘛。……不过,这件事请你放心,我没有把事情的责任都推给刘春江,我只是说这件事,不是刘春江主动来找我的,而是我主动找他的。”
薛柯枚听了,脸上现出了几分感激,她想了想,又说道:
“那……张书记是什么态度,他准备怎么处理这件事呀?”
张子琪摇了摇头,说道:
“张书记说现在这件事还属于调查阶段,而且,虽然我把这件事的责任,都说成是我自己主动的,但是,看样子,张书记并不会因为我这样说,就免于对刘春江的处分。刘春江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党员领导干部,对他的要求,当然远远要比普通人严格了。”
“那……那该怎么办呢?”薛柯枚一听杨子琪这样说,心里也是焦急起来,她咬着下嘴唇,低着头,望着地上的几株小草,想象着纪委有可能对刘春江做出的各种处分。
唉,眼看就要当上副总经理了,谁会想到,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冒出来这么一件事。薛柯枚脑子里不停地苦苦思索着,想着解决这件事的各种办法。
想着想着,薛柯枚心想,张永强和刘春江,不管怎么说,过去都是一个部门的。可以这样说,刘春江这些年的每一步成长,也都是经过张永强精心培养起来的,所以,他一定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刘春江就这样毁掉大好的前程,所以,他一定还有别的补救办法。想到这里,薛柯枚又追问道:
“张书记没有说有没有解决的办法吗?”
杨子琪看了看薛柯枚,不知道该怎么对她讲。她心想,办法其实就是让刘春江和自己结婚,只是,这种话,自己能对她说吗?
见杨子琪两眼盯着自己默不作声,薛柯枚急了,说道:
“你怎么不说话了呢?有什么不能说的呀?”
“薛大姐,你……你真的愿意听吗?你听了之后,一定……一定会……会难过的……”杨子琪看着薛柯枚脸上的变化,小心翼翼着说道。
“我听了会生气?那……那是什么啊?难道……难道张书记说,如果你们两个人……两个人……”
薛柯枚其实在潜意识里面,已经能想到张书记的这句话了,只是她不愿意往这方面想。她说到这里,还没等把话说完,眼睛里就湿润了。
她呆呆地坐在那里,像刚刚成长起来的一株幼苗,被突如其来的风暴袭击了一样,顿时蔫了,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薛柯枚清楚,如果刘春江和杨子琪两人真的在这个时候结婚,那刘春江就什么事情也没有了。因为,刘春江过去和自己恋爱,并不等于将来一定非要和自己结婚。很有可能很快就又还了人了。而且,选择和谁结婚,这是一个人的自由,谁也不能干涉,这样一来,匿名信上的那些什么玩弄别人的感情,用情不够专一,见异思迁等等,人家又没有和自己结婚,凭什么管人家?这样一来,那些自然也就不算是个什么事情了。
可是,如果真的这样,让刘春江和杨子琪结婚,那自己多年来的企盼,岂不是就全部都化成了泡影了。
怎么办?自己能接受这个办法吗?
薛柯枚深深地陷入了巨大的痛苦之中。
对刘春江的感情,薛柯枚那是执着的,更是无私的。
薛柯枚坐在那里,她的思绪像一个被春风吹起的杨絮,随风飘着,没有目的,没有边际。
此时,多少年来她与刘春江之间的经历的一幕幕往事,像电影一样,在脑海中又一次涌现出来:
她的脑海中,又恍恍惚惚地浮现出,在那一年的夏天,她和刘春江在雷电交加的田野上,一起来在泥泞的田野里,相互翻滚着,扭打时的的情景……
她的脑海中,又恍恍惚惚地浮现出,在那一年的雪夜里,她和刘春江两人下了班,一起漫步夜空下,仰望着天上的星空,他给她讲天上的星座时的情景……
她的脑海中,又恍恍惚惚地浮现出,那一年的夜晚,她和刘春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