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勉饮了一口碗中茶水,随口与其闲聊着,显然是聊得熟了。
但谁又能够想到,这样一个看似普通的老茶壶,竟会如此不简单。
事实上,对于修士而言,器物也要得了灵性,才能生出灵智。
但在方勉看来,即便是器物亦有其灵,其灵性只是显与不显罢了。
灵性不显的器物,寻常修士也就感受不到其灵性。
而方勉却能够看到每一件器物上所存在的元神,有生命悠久者,就像是溪边的那块青石。
但似木先生这般,心性通透,竟能记得前世,实在是少之又少的了。
不过听木先生说,人虽为万物灵长,但人世浑浑,执迷者众,这些山石器物,却是不同。
它们天生不可移不可动,无口腹之欲,无形色之好,无外物之执。
因而这些世人常常认为没有生命的事物,常常具备着一种远超常人的通透。
它们唯一缺少的,便是人之形,因而难以修行。
道法皆言,凡事皆有其两面性,如此看来,却也当真如此。
木先生此时,虽说是心思通透,却连化形也做不到。
别说化形,甚至连一丝一毫的修为也没有,更显露不了灵性,若非方勉神通非常人可比,恐怕是没人能与它沟通得了。
……
与此同时,曲明露有些急匆匆地从方勉处离开,心中却是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忘记做了。
不过现在心情有些乱,却也来不及想其他。
她此刻的内心,只一片波涛汹涌,她甚至有些不太敢相信。
自己刚刚好像,学了一些了不得的东西?
不会是做梦吧?她拍了拍自己的脸蛋。
方才的事情,当真如梦境一般。
自己这样学
此时此刻,她走在回往召南台的路上,此时时间已经很晚了,恐怕师妹们都已经忙完回去休息了。
她顺着小路,一路上了召南台。
以往那些精致的楼阁此时早已倒塌进废墟之中,除了一些残垣断壁下生出的几株绿草,唯有一小片地方,被她与一些师妹开垦了出来,种上了一些喜欢的花,用篱笆围成一片花圃。
花花草草在月光下摇曳着,虽然还未开出花来,却也令她心中欣慰。
这是最近这些天以来大家的心血。
她遥望着眼前这片熟悉而又陌生的土地,空荡荡的。
她的心中,忽然想起来今天见到的那几道符法。
她忽然心有所感,取出一支符笔,屏息凝神,回忆着今日那位木先生所写的第一道符。
她心中有些忐忑,毕竟,据说这道符法的威力,完全不是当世所传的符法能够比拟。
很快,一道符写成了。
她的一颗心,也跟着扑通扑通跳得有些快。
她打出法诀,手中的符篆应声飞入半空。
一道火光腾起。
符篆自下而上,燃烧殆尽。
曲明露静静地等待着,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只是……
一缕清风拂过,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怎么回事?
曲明露疑惑起来。
怎么回事?
符篆明明已经生效了,为何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难不成那位前辈教的符篆并没有什么效果?
这不可能啊那位前辈明明说这道符篆能够召请力士。
那位前辈有什么欺骗自己的必要么?更不用说也没必要欺骗方先生才对。
难道是自己还不够熟练?
她连忙又写了一张符篆,这一次,更是聚精会神,一点杂念也不敢有。
很快,一道符篆写成了。
她再次打出法诀,将符篆飞入天空。
符篆再次燃烧起来,随后随着清风而逝。
只是……
曲明露再等待片刻,仍旧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奇怪。”曲明露郁闷起来,“难道是我不够诚心嘛?”
也是,自己原本想尝试尝试,召唤力士来帮助自己,把周围的废墟清理清理,看能不能在花圃旁建一座小庭院。
要知道如今师尊住的地方,也不过是一间简陋的木房子,虽然师尊总说将就,但同作为女子,心知还是多有不便的。
不过建庭院也不是什么大事,怎可劳烦仙家神力。
她心中慌忙祷告道:明露只是想试试符法,并非有意冒犯,还望勿要责怪。
“今天还是不要再胡乱尝试了吧。”曲明露心中暗道。
也怪自己当时心思慌乱,就胡乱出来了,居然都没有询问清楚,要不明日再去方先生那,向那位木前辈问问,这符篆到底该怎么使用?
想到这里,她忽然“哎呀”一声。
今天原本是要去做什么的来着?询问方师弟的事情!
说起来好像好久没有见过他了,也不知道到底怎么样了,不过以方师弟的福缘,又懂得道法,应该不至于在那次大劫中陨落吧?
她长吐了一口浊气,明天可得好好问问。
至于那位木前辈……也得好好向他请教才是。
这样想着,她顺着小道,出了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