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定王抬头看看迎春,抿了抿唇,朝着莫寒作了个手势,两个人站在原地没有动,朝着甬道上望了过去。
莫寒抖了抖身子,在这站着不动可比来回动冷多了,风一刮,雪花还会落到脖子里,简直痛苦极了。
看了一眼定王,他更不明白了,王爷今天这是怎么了,刚刚从妙儿姑娘那里出来的时候脸色就不好,这会儿脸色更不好看了。
再说迎春和妙玉,两个人站在甬道上,都看着对方没有说话,司棋张了张嘴,见迎春摆了摆手,也去了一旁。
妙玉素白袄儿配水田青缎镶边长背心,迎春白色斗篷,淡绿色无袖的上儒,明明都是极为素净的颜色,但是穿在两个人身上却是很不同的风格。
妙玉清清冷冷,给人一股子飘飘渺渺的“仙气儿”,迎春却娇美清新,宛若一束生机勃勃开放的马蹄莲。
“贾二姑娘,你早就发现妙玉了?”
走到离迎春还有五六丈远的地方,妙玉提着灯笼停了下来,她的脸色淡淡的,看着比之前平静了一些。
“也不算太早,差不多有半柱香的时间了吧,羽人下次如果想要窥探别人的事情,最好先将灯笼熄灭了。”
迎春将刚刚擦过眼泪的帕子收起来,漫不经心的伸出纤长的手指看了看。
就是这个动作,让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渣女,算了算了,渣女就渣女吧,贤惠女子容易被人欺负,渣女却从来都是欺负人的。
羽人是红楼世界对于出家人的一种称呼,借的也就是羽化登仙的人。
瞟一眼妙玉,她不觉得这个看似淡然实则执拗的妙玉会有羽化登仙的那一刻。
“贾二姑娘别误会,妙玉不是有意探听姑娘隐私,只是凑巧罢了。
刚刚妙玉之所以想要请姑娘进栊翠庵,也是来人是一个故人,妙玉也是听他说他和姑娘是旧识,这才打算引了姑娘进去。
后来也是觉得姑娘误会了我,才有些激动了,姑娘放心,妙玉的故人已经走了。”
妙玉被戳破了,也有些尴尬,涨红了脸色,羞恼的说道。
莫寒听到这里,不由偷偷又看一眼定王,他刚刚虽说被定王赶出了屋子,但是这位妙儿姑娘也是不在屋子里,更加没有说过和迎春姑娘是旧识的事情。
自己也是看了她出去和迎春姑娘说话,这才禀告了定王,妙儿姑娘这是想要做什么?
“故人?羽人如今寄居在我荣国府,有客来访可通知了主人家?”
迎春想到刚刚妙玉拦在她身前,非让她去栊翠庵的情景,淡淡的道。
“贾二姑娘,我来荣国府是贾老太太亲自邀请,之前也说过,荣国府不会干涉我出入的自由的。”
妙玉像是被侮辱了,甩了甩衣袖,傲然的说道。
“羽人,你只怕忘了,我荣国府大房才是这荣国府真正的承爵人,再者说我祖母就算是答应了不会干涉你出入自由,难不成还会允许你一个出家人晚上在园子里夜会男子?”
迎春不知道定王心里 想什么,冷笑一声,看着妙玉讥诮的道。
夜会男子?莫寒缩了缩脖子,这位迎春姑娘真的是个姑奶奶,还真是什么都敢说啊。
又偷眼看了看定王,却见他好像并没有生气的样子,而是一脸宠溺的无奈。
真是见鬼了,这真得是他们王爷吗?他这几年一直在定王府好么,如果要说离开的话,好像只有当初王爷派他去西海查那些贼寇的时候。
大概有一年半的时间。
是啊,有一年半的时间。要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应该就是那个时候吧?
不过……眼下贾二姑娘才多大,十三还是十四?他去西海的时候,这位姑娘最多也就十岁吧?
这样想着,莫寒看向定王的眼神也有些古怪起来,莫不是……
“贾二姑娘,你想多了,不过是一位故友罢了,在出家人眼里又有什么男子女子之分。
不过姑娘说的也对,既然在荣国府寄居,有客来访没有通知主人家是我的不是,以后这种情况也不会再有了。
我之所以这会儿过来,也是担心姑娘夜间迷了路,这会儿见姑娘已经到了这里,那妙玉就先回去了。”、
妙玉见迎春不依不饶的样子,心里也有些担心她会闹将起来。
如果她甘心永远当一个出家人也就罢了,但是……
她到底还是不愿意落下一个夜会男子的名声,这对不她以后的人际交往都是一个大的黑点。
这样想着 ,她也不愿意再和迎春多说什么了,又瞥迎春一眼,就提着灯笼想要转身离开。
“羽人,你是白家的什么人?或者说,羽人和定王妃是什么关系?”
见她要走,迎春有些不愿意了,她把妙玉跟在后面的事情点出来,可不是为了和她争执几句就算了的。
她不傻,这会儿也已经猜出了妙玉的身份。她之前也是被限制了,没有将两件事情联系到一处。
刚刚在过来的路上她把事情也基本的捋清楚了,妙玉是犯了事的最官之女,又和定王有来往,能将他引到荣国府的省亲别院。
想来也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她和王妃白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