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曦和叶萱很快便将桃花庄给买下了,并将庄子交给毕敬海打理。
不过,从前桃花庄的仆从都是先东家自家奴仆,如今,一百亩田他一个人是忙活不过来的,需要雇人才行。
这些也需要跟萧曦商量,所幸萧曦非常大方,给了二百两银子由他支配,该雇人的,便雇人。
马上收麦,这些都是上一个桃花庄庄主留下的,卖了便能变成现银,接着耕田插秧。
毕敬海有好事肯定先紧着宜丰村人,去宜丰村雇人来收麦。
虽然毕敬海是宜丰村人,但是,公私分明,绝不帮着宜丰村人偷奸耍滑捞东家的银子。
不管是壮汉还是妇人、小孩儿都可以来干活儿,到时候,数麦捆算钱。
不想别处,不管你割多少都是四十文一天,偷奸耍滑的也挣四十文。
在桃花庄是多劳多得,所以,大家干起来非常带劲!
村里小孩儿也想挣些银钱,于是带着镰刀来干活儿。
如此一来,大家得了钱,桃花庄的麦子也收完了,而且,毕敬海算了一下,比往年少花了二两银子,且快了三天!
萧曦再过来的时候,便看到这样一副场景,现如今,桃花庄已经开始灌水耕田了。
毕敬海见萧曦过来,刚准备将桃花庄的收成禀告萧曦,便听萧曦道:
“毕管事,我在前面树丛看到有人昏倒在那儿,你带两个人把他弄去城里医治吧!”
萧曦说罢,毕敬海连忙从庄子里牵出一辆马车,又叫了一个在耕田的张三石一起去帮忙。
毕敬海就近送到皇城内最近的一家医馆。
此人看上去年岁不大,应该也才十一二岁。
经过看诊,应该是饿晕过去,加上身体长期饥饿,营养不良。
大夫给灌了一碗药汤水,再扎了几针,人就醒了。
陈骞睁眼看到眼前的人和物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可下一息,一股痛从头上传来。
一看,是大夫将他头上的银针拔了。
人醒了,毕敬海脸上微微扬起一抹笑,与大夫结算了诊费,然后便要带着张三石一起回去。
张三石来桃花庄干活儿,本来是按照耕的面积算钱,如今,他带着人出来耽误了,今天只能给张三石按天算工钱,还不能少给。
见毕敬海、张三石要走,陈骞连忙拦在二人面前表示感谢:“多谢二位救命之恩!”
张三石慌忙摆手,他就是被毕敬海叫来帮忙的。
毕敬海也不受这个礼:“在下只是奉东家之命办事,是东家命我送你来医治的。
你若想谢,就谢我们东家吧!”
闻言,陈骞自是要当面感激毕敬海口中的东家。
只是,当他们来到桃花庄的时候,却听说陆姑娘已经离开。
毕敬海扭头朝陈骞看去,陆姑娘不常来桃花庄,有时几天来一次,有时十来天来一趟,具体什么时间,他也说不准。
陈骞见田里不少人在耕种,于是问毕敬海还要人吗?
毕敬海打量了陈骞干巴瘦小的身体,目露怜悯,这小身子板去耕田?
毕敬海问道:“你有十岁了吗?”
陈骞先是惊了一下,随即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我今年十四了。”
“……”
当即,毕敬海不说话了。
这孩子到底是怎么长大的,十四的少年看着像才十岁。
“耕田的工人倒是不差,你会游泳吗?喂鱼的小厮倒是差一个,马上就到摘莲蓬的时候,也需要人。”
陈骞当即点头,他游泳一把好手!
“你叫什么名字?家是哪里的?怎么晕倒在路边?”
毕敬海一连问了许多问题,陈骞一一回答。
他叫陈骞,是从塞州过来的,那儿是个苦寒地方,八岁那年父母双亡,便一个人流浪。
听说皇城繁华富贵,便一路打听辗转过来。
至于晕倒,则是饿晕的。
毕敬海先前也猜到几分陈骞的身世,但没想到陈骞身世远比他想象的还要苦。
想他大女儿今年也八岁,很难想象一个八岁的孩子无父无母,又从塞州那么远的地方过来,这孩子这六年的生活可想而知。
“陈骞,你的工钱三十文一天,管吃管住,你先干着,若是干得好,我跟东家说,让她给你涨工钱。
我是这儿的管事,我姓毕,以后你叫我毕管事就成。”
陈骞一听有吃有住非常高兴。
但是,工钱就不必了,他这条命都是东家救的,他无以回报,能为东家做些事再好不过!
毕敬海没有回答他,这件事等陆姑娘来了之后,陆姑娘来决定。
陈骞这人很聪明,毕敬海教过一遍怎么喂鱼食之后,陈骞便明白了。
毕敬海还教陈骞怎样分辨哪些莲蓬是可以摘的,此后,早上陈骞起来之后第一件事便是摘莲蓬拉去皇城门口卖。
皇城内有菜市场,皇城门外,也有一些农户摆摊,卖一些自家种的菜和鸡鸭蛋。
陈骞的莲蓬在其中是比较少见的,个头大又新鲜。
很多出来采买的妇人见了十分喜欢,陈骞第一次出来卖莲蓬有些害羞,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