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朱融赤尤驱马奔袭那城隍地带,就要逾越鸿沟,神农等人也迅速赶上。
此时在大伙的对面,真可谓旗幡飘展,人喊马嘶;不一会就有无数人,从四面八方黑压压地聚集过来。
那天空原本万里无云,烈日炎炎,直炙烤得大地是如火如荼。这时却变得乌云密布,遮天蔽日起来。
神农一见形势不妙,暗起一卦,高声道:
“朱融赤尤,你们且慢。
騋牝龙身,日驭三千。
南止苍梧,与福为婚。
道里夷易,安全无忌。
受攕六符,招摇室虚。
虽跌无忧,保我命财。”
大家都是迟疑不决,全观望与他,就听到神农解释道:
“如今阴云侵日,小人道长,君子道短,大家须小心提防。俗话说得好,俭德而守礼,可保无事。所以才说,你们都稍安勿躁。”
这时,包抄过来的人已然是汹涌而至。原先那为首者,正喋喋不休地向后来者汇报。而其他人源源不断地把神农围在正中,各执棍棒,横眉怒目,一时气氛骤然紧张起来。
黄云倒是不以为然,上前几步,哈哈一笑:
“我在宛丘,久闻姬水华夏部落是文明之邦,于是随炎帝大人过来探视亲友,不想你们对于我们这些远道之人,竟然就是这等的待客之道!”
他虽然年幼,但体态话语,与一般成年人相似不二,这一席话掷地有声,对面的人气势为之一滞。
而神农面沉似水,只紧盯着对方。那朱融赤尤一左一右紧紧跟随着护卫,双目圆睁,也不作声,只要对方一有行动,势必会遭到他们无情地还击。
这时对面也有了动静,倒不是谁在说话,只听咔咔有声,许多人推着一个方正有顶的大家伙。看起来是个一个奇怪的架子,设有座位,上搭顶棚,但空无一人。在两旁有四个圆木墩子,一推就骨碌骨碌缓缓向神农他们移来。
而在那架子两侧,各竖着一幅大兽皮所制的大纛,一面绣一金色云龙,气宇轩昂;另一幅画一巨大的熊罷,头及四肢黑色,但身体毛色金黄,显得威风凛凛。
两旗均高丈余,各有两个巨汉擎住,傲立人墙之前。而后面则是大队人马,掩护着架子,在居神农他们约五十步的地方慢慢停住。
朱融赤尤全身肌肉紧绷,互相使个眼色,悄悄摸出各自的家伙。朱融是一根沉红木棒,赤尤则拿一好像玉石又像硬木的叉状家伙,就欲随时出手。
神农看见对面那两幅大旗猛然往左右一分,刷的一下那面人墙也随之向左右撤开,从当中龙行虎步走出一位奇男子。
只见他身着黄色兽衣,头上一顶黄色的冠冕,长的是面如龙颜,那真是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红光满面,举止间透出一股尊贵之气。
那男子也是闪目观瞧,就见那神农高大魁梧的身形,头顶双角,宛如牛头,面色黝黑,大眼炯炯有神,隆鼻扩口。身披牛皮为袄,一手执权杖,还不忘另一只手拿木制耒耜,上挂一大红葫芦。他衣着朴素,立在众人前面,宛如一棵世间遮风挡雨的劲松傲立是不怒自威,让人肃然起敬。
就见那位整整衣着,急匆匆向前,双手一拱,是屈身行礼:
“不知是炎帝大人驾到,有熊迎接来迟,望岂恕罪!”
神农一见,急忙还礼:
“酋长言重了,神农久仰君乃人中之龙,冒昧造访,还望海涵!”
那赤尤一看,则是心中有数,但还是把脸一板,刻意高声怒吼道:
“你既然知道炎帝驾到,还弄此仗势,是何居心?”
这一声如同雷霆一击,把对面的人都是吓了一跳。就连那有熊氏也是一惊,满脸愕然道:
“久闻炎帝大人刑政不用而治,甲兵不起而王;
因为自小就发明烧荒开地,因以火德。
得粮种于嘉禾谷,制耒耜而躬耕,开市场穿井泉,创医道续八卦,做乐曲立陶瓷,开腊祭宽宏量!
所以南到交趾,北至幽都,东至肠谷,西到三危,莫不从化。直到娲祖禅位,立你为炎帝于南方!
真是德化天地,誉满阴阳,所以我们举族前来迎接!这位大人恐怕是误会有熊了。”
那位解释了一番,用手一指那高架。
“这就是我们所创的轩辕之车,还请炎帝大人上座!”
“轩辕,好名字,客随主便,还请主人上座!无怪人们说你生而神灵,弱而能言,幼而徇齐,长而敦敏,成而聪明。当真是所言非虚!”
见神农虽然年长,但还是由衷地回答,轩辕心下得意,面色还是摆的很是谦卑,倒是满口称谢:
“多谢炎帝赐名和嘉誉,从此后轩辕氏愿鞍前马后,真心为您效劳!传命下去,此地改名轩辕丘,全族狂欢,接待炎帝大人千秋万岁!”
一时间那些人都顺风使舵,齐声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