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山之上,风起云涌,人们或喜或泣,只有山峰巍然不动,可与它那巨大的身躯相比,人类的行动与蝼蚁何异。只有登上凌云之巅,才会有一览众山小的豪迈。
当初太极湖时,黄龙应诺以后一定的答复,神农还没有得到他的下文。
老天也似乎变了脸,将厚厚的云层与山顶的雾气汇合一处,所以只觉天地间纠结不清,缭绕朦胧,那浓雾丝丝缕缕,时散时聚,大家虽说身处咫尺之遥,但身影都时隐时现。
峭壁旁边神农很是感慨,眼见那人的铁骨铮铮,也是心中暗服。
那黄龙听了,立马变得大喜过望,急切地朝下喊话:
“你自称东夷太昊部落首领,那么认识风姓的伯仲季叔四人吗?”
那朱融则一直忙着,只把身边的藤条拢到一起搓绳打结。
半天才直起腰身,再将手一抖,一张大网把那位自称首领的人给牢牢罩住,双臂一叫劲,在大家欢呼声中,把那位已拖上巨崖。
神农急忙轻轻解开绳网,黄龙已迫不及待地奔到附近,自我介绍起来:
“我们来自华族宛丘城,是太昊伏羲氏的族下,名叫黄龙,母亲阴康是太昊与娲祖的义女。这位是候任族长神农氏大人,也是娲祖的亲外孙,他的母亲即女登大人——”
“你说什么——女登姐姐好么?你真是从宛丘而来?我就是风季。没想到真的在这遇到你们了。我父母亲大人都好吗?”
他一边对神农朱融道谢,一边对那些还悠荡在半空的同伴们喊道:
“你们赶紧下来,他们不是敌人,是我们的亲人到了!”
黄龙也是松了一口气,又问:
“先前攻击我们的人,也是你们吗?差点让我们同伴丧生。”
这话一出,宛丘来人都警惕看着他,没料到那细目长身的风季听了,是连连摇头:
“各位误会了,其实先前是太山的野猿人所为,它们也常骚扰我们族人,所以我们追击至此。那时道听途说有一太昊大人曾在此处与妖魔搏斗,特别是那石敢当大人为民除害,在此与魔邪同归于尽,所以民众才竞相传诵。”
他缓了缓,又说:
“听说父皇大人身负重伤,手下仅有一两人幸免于难。只能在那座峰岭养伤,你看那山酷似当年的父亲侧影,于是有人提议叫他老人岭,又叫丈人峰。所以我们兄弟听说以后,立即到这儿翻山越岭的找他,终未如愿。往后常在这儿寻觅,为此大哥都滑下悬崖,至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没料倒这次又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也幸亏如此,才让我们能够相聚相识。”
这时那些东夷族人全敏捷的顺藤而下,先后落于那平台之上。
这世界最奇异的,莫过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就说这突兀而出的平台,容纳百十人不在话下,所以大家都各自有着容身之处。
神农此时四下观望,见那些山峰千姿百态,气象万千,每座都活像一种东西,或静或动,惟妙惟肖。
果然寻觅到一座山峰,竟特别像伏羲站立的姿态,脑海陡然现出如下一句话来:
“帝出乎震,齐乎巽,相见乎离,致役乎坤,说言乎兑,战乎乾,劳乎坎,成言乎艮。”
耳边喧闹中,但见这些人,相聚甚欢,那风季更喜极而泣。
这时,就连纪通都觉得大开眼界,好奇问道:
“季风大人,你们真是神了,在这山崖如履平地,可谓是神出鬼没,真是佩服,你们都是怎么练成这般功夫的?!”
那风季不听则已,听了那是想想都是泪,一抹双眼,叹了口气。
“当年凤城洪荒,天空成年累月狂降大雨,我们在大哥带领下,一路流浪到此,当年之苦,一言难尽!
放眼四下,不见人烟,只有洪水滔天,惊涛骇浪。关键时刻,还是葫芦舟派上用场,我们才流浪到这水中高山,侥幸逃了性命。可山高壁陡,我们也是没法,才渐渐想了这方法。”
“我们初学时,也是胆战心惊,不知跌打损伤了多少族人,才练就的,这也是长久磨练的结果。因为看似我们自由翱翔于天地之间,如同空中的飞鸟,生活于附近的外族才叫我们是鸟族之人,所以我们又叫鸟夷了。尊父亲为太阳神,号太昊之墟。对了,现在我的父亲大人,他在哪里,现在好么?你们到此,所为何事?!”
一席话问得黄龙是神色大变,不知该怎么回答。
季风一见黄龙吞吞吐吐,神色变幻无常,更是走近一步,却问神农,神情愈发迫不及待:
“代族长大人,我偶然听说太昊升天,天下皆为哀悼,是否真有此事?”
神农抬头看向远方,遥指那座酷似太昊侧影的山峰,他忽然觉得,太昊一直都在自己身边,于是说道:
“你看那座山峰,就清楚太昊大人,不会弃我们而不顾,永远会留在我们身边,去指引我们前进。所以,我告诉你,他虽然不在这儿,但是他很好就行!”
众人都听得有些不明所以,倒似当下如坠云端仿佛。可见他面色严峻,一本正经,绝不是说胡话。那风季族长虽然疑惑,也不好再问,只是求援似得看向黄龙。
神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