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末菲的床三天后就送货上门了,至于用后体验我也没有问,想来花了林末菲一年工资,不至于很差,新婚生活应该和谐了不少吧。
至于我,刚清净了几天,就又来了一个问题,一个我见过的不速之客。
这个不速之客堂而皇之敲响了我家的门铃,是个年轻人,巴掌大的小脸,红润的樱桃小嘴让他的脸上带了些女气。二十出头的年纪,气质并不出众,眼神颓圮但是脸上的神情倨傲,身上的衣服格外昂贵,光滑柔软的丝质衬衣,花纹繁复,贴在身上,肌肉轮廓一览无余。下半身一条高档的喇叭裤,从小腿处侧开,露出来的部分黑里透黄,和脸上的白皙格格不入,脂粉气有点厚。
我开门的时候,一开始没认出来,因为是陌生男人,门口的安全锁一开始就没有解开,我等着他先开口。
看到我的反应,他似乎有些意外,刚刚还倨傲的脸色暗淡了,清了清嗓子,“你应该知道我是谁吧?”
我这才仔细又观察了一下他的脸,确实是生活中从来没有遇到过的人,但是很眼熟。
是谁呢?关键时候,大脑总是死机。
“时周。”他说。
对了,我想起来了,这是我前段时间,天天在资料里翻阅到的男人,寻甫小筑的员工,也是那张照片里的另一个男人,洪小江。
“哦,是你啊。”危险系数不高,我的身体放松下来。
他见我想起来了,眼里迅速布满了肆无忌惮,凑到门边对我说,“你也知道我是为什么来,如果你不想你闺蜜太难过,是不是让我进屋和你先聊一聊?”
听听这话,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多为我着想呢,我反手摔上了门,也不管外面震天响的拍门声,以及持续的咒骂,并且顺手给林末菲打了电话,让她过来处理一下。
门外人的拍打持续了十几分钟,渐渐安静下来,我才走过去,打开了门。
我看了一下他的掌心,充血一样的红了一大片,这是从时周那里拿了多少钱啊,这么卖力。
我没招呼他进来,我这个人不好客,更不会好这种客,一想到这人走了之后,我要将屋里屋外全部消毒一遍,就感到心累,
他倒是自觉,很自然的走进我家,并且直接坐在了沙发的C位上,我捏紧了身侧的拳头,忍了又忍。
“你可以让你闺蜜开个价,多少钱愿意离婚,离开时周。”很直接的条件,他的嘴巴微微翘起,弧线圆润,看起来确实很好亲的样子。
“等会儿,你自己和她聊吧,她马上就来了。”如果不是林末菲想自己解决这件事,我在见到这人的第一眼,就直接摔门闭户了。
听到我的回答,他一下子愣住了,很显然这不是他设想的发展,脸上有一瞬间灵魂出走,梦游症发作一样的神色。
几秒之后,他终于看向我,用一种吃惊且崇拜的眼神,看样子我的做法真的出他意料了。
我冷着脸,给他递了一瓶矿泉水,内心希望林末菲赶紧出现,将人交给她,我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他好似没有看到我脸上的表情,接过水,又开了口,“你不怕林末菲伤心?”
“早哭早好,早离早找。”我回答,心里想着林末菲是不会伤心的,她只会记仇。
“那也是。”他这次说话的声音低了很多,“你觉得,林末菲会离婚吗?”
“不知道。”我不假思索的回答。林末菲的性格什么样,我是最清楚的,她不会不明不白的离婚,更不会接受被人逼着离婚。
焦急等待的时候,时间就会放慢。房间里的空气中,弥漫着诡异的气氛,大门敞着,随时有人出现,但是随时又没有人出现。我盯着门口的鞋架,开始放空自己的思绪。
我和洪小江没什么好说的,他的基本信息,我一清二楚。看到照片之后,我还专门去了一趟寻甫小筑,还是一个人去的。寻甫小筑所在的城市,开满了木芙蓉花,大朵而艳丽,就像那个城市的人,也是个个都娇艳动人,至少我认识的皆如此。
寻甫小筑的员工全是男的,老板却是个女的,她不是那个城市的人,她是逃到那里去的。正是因为我了解那个女人,所以她给我洪小江的资料,才特别详细,毕竟她还是害怕回到这里的。
她说洪小江是初中辍学就出来找活干了,大多数时间在街上流浪,后来渐渐长大,越发的秀气,时常因为被骚扰而进警局。寻甫小筑那一条街道,每天灯红酒绿的,娱乐场所很多,进进出出都是些出手阔绰的,但是腌臜不少。洪小江在那一片混了好几年,直到后来认识了一个男人,带着洪小江去寻甫小筑见世面,在包厢里洪小江差点失了身,当天的值班经理救了他。夜班经理和老板一说,老板见他秀气也成年了,就干脆让他在店里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