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本以为敬帝这会儿应该在御书房批折子呢。
谁料居然迎头碰上了。
她盛宠后宫多年,除了长得漂亮会勾人之外,性格也是收放自如。
可现在她暴怒发狂,像母老虎似的。
任何一个男人见了都会心生嫌弃。
更何况一国之君呢?
贤妃的理智慢慢回垄,她把花铲子藏到身后,嘴角挤出一抹干笑。
“陛、陛下,侯爷!~”
贤妃屈膝一礼,目光却紧紧盯着哭得梨花带雨的柳千璃。
这个狐狸精真能演戏。
刚刚跟她对着干时,怎么不见她掉一滴眼泪?
她分明是装的。
老侯爷回头瞧了瞧外孙女,又皱眉看向贤妃,问道:“怎么回事?”
他外孙女很好欺负是吗?
不等贤妃开口解释,柳千璃就哽咽着告状:“母妃、母妃诬蔑孙儿与秦大人有染。”
“孙儿解释了几句,母妃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
“还想用花铲子铲死孙儿,呜呜呜!孙儿好怕!~”
什么叫演员的诞生,这就是了。
表情到位、台词流畅,就连哭声都带着隐隐的悲怆和恓惶。
毫无表演痕迹。
贤妃瞬间汗颜,她哆哆嗦嗦地指着柳千璃,“你、你胡说,本宫什么时候要铲死你了?”
“那你身后藏着什么?”老侯爷问。
贤妃面色一慌,慢慢把花铲子亮了出来,扯了扯嘴角,“本宫刚刚正在给花松土,顺手就拿进来了。”
“才没有!~”柳千璃哭红了眼圈,继续告状,“外祖父快看,那花铲子锋利如刀,若是招呼到孙儿的脑袋上,不得开瓢啊!”
“呜呜呜,孙儿若是死了,以后谁还给外祖父养老送终啊!~”
贤妃震怒。
这个戏精,从前她怎么没发现柳千璃这么会演戏呢?
老侯爷沉下脸来,“娘娘,秦小楼是本侯的门生,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他的人品和德行本侯还不了解吗?”
“陛下刚刚任他为翰林院修撰,准备让秦小楼大展拳脚,报效朝廷。”
“娘娘却凭空捏造出这等子虚乌有的事情来。”
“本侯的外孙女虽没受到诗书礼教的熏陶,但她也万万做不出如此腌臜龌龊的事情来。”
“娘娘这无故猜忌、多疑多虑的性子,是该改改了!~”
理论上,老侯爷根本没资格对一宫妃子指责训斥。
但他是何许人也。
连敬帝都礼让三分的当代鸿儒,更别说区区妃嫔了。
而且这件事本身就是柳千璃占理。
诬蔑他的外孙女与门生有染,
老侯爷又岂能坐视不理?
贤妃心里不服,陛下信中老侯爷不假,但她也是陛下的宠妃。
老侯爷劈头盖脸地一通损,她可咽不下这口窝囊气。
“哼,一个巴掌拍不响,柳千璃有没有做亏心事,她自己清楚!~”
贤妃反驳道。
“够了!”敬帝怒拍桌案,一张老脸黑如浓墨。
他抬起眸子,瞪着贤妃,“朕这几年是不是太娇惯你了,居然养成了诬蔑造谣的恶习。”
“陛下,臣妾、臣妾。”
贤妃心里一悸,瞬间慌了。
陛下都多少年没冲她发脾气了。
“你闭嘴!~”敬帝站起身,皱着眉头来到贤妃面前。
“朕宠爱你,骄纵你,你却愈发放肆,失德失礼,还造谣自己的儿媳妇红杏出墙。”
“贤妃,朕许是宠你太久了,以至于你连做妃子的德行都忘了!~”
“你今日的一言一行,让朕很失望!”
敬帝侧过脸去,不再去看贤妃。
一个人恃宠而骄久了,往往会忘记自己的身份。
贤妃造谣生事,丢得已经不是寒王府的脸了,而是在侮辱皇家的尊严。
敬帝虽然性格温和,鲜少插手女人间的争端。
但也绝不允许她这般恣意任性。
贤妃眼里氤氲着泪水,‘扑腾’
一声跪在敬帝面前。
哭诉道:“陛下,臣妾知错了。”
她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个地步。
敬帝闭了闭眼,“你出去吧!~”
他现在上了岁数,受不了又哭又闹的场面。
贤妃爬起身,一脸颓然地走出养心殿。
红春连忙上前搀扶,“娘娘,您没事吧?”
怎么风风火火地冲进去,却泪流满面地出来了?
“回去吧!”贤妃抽出秀帕,揩掉眼角上的泪花。
事已至此,她说什么都没用了。
等敬帝消气后,她再过来请罪。
红春在心中揣摩,娘娘这次在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