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儿媳到底犯了何错,让您如此针对啊?”
贾氏痛哭流涕,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挂满脸颊。
长孙鸿易连个眼神都不屑给她,讥讽道:“区区一个贱妾,也敢身居主院,这地方也是你能住的?”
一番话直接把贾氏给怼灭火了。
即便她心里有万千怨言,也不敢表露出来。
柳博阳捏了捏拳头,替贾氏解围,“爹,您刚刚回府,舟车劳顿,还是先进屋歇息吧!~”
唉,他今年也不知怎么了,接连倒霉。
先是柳千璃对他们横加指责,闹得侯府上下不得安宁。
现在老侯爷又回来了,他以后的日子,恐怕不太好过了。
长孙鸿易的确没工夫跟他们虚耗着,沉声问道:“红儿在哪?”
长孙红,他的亲生女儿。
这些年他游历在外,红儿一定受了不少委屈。
“在、在清亭院呢!”贾氏喃喃道。
长孙鸿易闻言,陡然黑了老脸,“红儿乃堂堂正室夫人,却屈居在那等脏污破败的院子。”
“你不过是个贱妾,却在主院作威作福,贾氏,你能耐不小啊!~”
贾氏面色一慌,心惊胆战。
柳博阳更是不停地擦抹汗水,腿都跪麻了。
“爹,这、这不怪她,是卑婿让她住进来的。”
长孙鸿易‘哦’了一声,朝门外看了一眼。
见两名暗卫走进来,便吩咐道:“把他们带到马厩去,关上三天。”
“恶臭不堪的人,就该与屎尿为伴。”
“是!”
“爹,不要啊!~”
柳博阳大惊失色,‘嘭嘭’磕了两个响头。
他好歹是大理寺少卿,若是被同僚知道自己住进马厩,不得被笑掉大牙。
贾氏同样是一脸悲戚,全身抖得像筛糠似的。
长孙鸿易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径直走出主院。
柳博阳和贾氏被暗卫带到马厩,直接扔了进去。
华贵的罗裙和锦袍,沾满了马粪和尿液。
味道简直难以言喻。
清亭院。
长孙红坐在窗前,手里捧着一本书,正低头翻看着。
芍药提着裙裾,匆匆跑了进来,“夫人夫人,老侯爷回来啦!~”
“什么?”
长孙红表情一滞,手中的书‘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他、他在哪儿?”
正所谓父女连心,彼此间有一种亲切的感应。
长孙红这几日眼皮就跳得厉害。
门外的桂树上,常常落着一只喜鹊,叫声甜美。
这分明是贵人回府,喜事临门的征兆啊!~
“已经进院门啦!”芍药激动得直掉眼泪。
唉,真是苦
尽甘来,老侯爷终于回来了。
长孙鸿易阔步走进院子,一眼就看到身形单薄、面容消瘦的女儿。
他心如刀割,憋住眼泪,轻轻唤了一声,“红儿!~”
“爹爹!”
长孙红跑过来,泪如雨下。
扑在老侯爷的怀中,失声痛哭。
“呜呜呜,爹、爹爹,女儿好想念您!”
长孙鸿易哀叹一声,揉了揉女儿的头发,“怎么瘦成这个样子?”
一定是柳博阳那个狗东西虐待她了。
这些年,他并非有意出外游历。
是敬帝让他体察民情,在暗中组建一支精锐,以备不时之需。
不然,他一把年纪了,何苦东奔西走、弃女儿于不顾呢?
芍药小声道:“太老爷,夫人她前段时日患了重病,还是寒王妃医好夫人的呢!~”
要没有寒王妃压制着二夫人和二小姐,她们夫人早都被害死了。
“璃儿?”长孙鸿易挑了挑眉。
她什么时候学会医术了?
“爹爹进屋,女儿有好多话要跟您说呢!”长孙红眉眼含笑,一脸喜色。
“好!”
父女二人聊得正欢快呢,侯府又来了一位不请之客。
只见柳千璃穿着一袭紫纱罗裙,春风满面地走了进来。
柳小娥声声叹息地跟在她身后。
王妃
啊王妃,您突然一走,殿下会着急的!~
好歹给他留一封书信啊!
先前王妃还说,不屑回到定安侯府。
可她带着柳小娥在街上逛了大半天后,不还是回来了?
“咦?这里咋没人呢?”
主仆二人来到主院,这里静悄悄的,空无一人。
柳千璃又来到长孙红以前住过的院子,那里已经被当做库房了。
“我娘呢?”柳千璃拦住一名下人,问道。
“在、在清亭院呢。”
清亭院?
那不是贾鱼氏的院子吗?
柳千璃沉下脸来,心里愤懑交加。
可当她走进清亭院时,屋内居然传出一阵欢笑声。
她没听错,那分明是娘亲的笑声。
柳千璃迫不及待地跑进去,然后就见外祖父和娘亲相对而坐。
一边饮茶,一边闲聊。
“璃儿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