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春没时间跟魏公公细说,便一溜烟地跑回金蔷宫。
这次寒王妃触怒了皇后娘娘,绝对没有好下场。
宫中的婢女和侍从们,谁不知道晏皇后手段毒辣、阴狠诡谲。
跟她作对,纯粹是自寻死路!~
御书房内。
敬帝端坐在桌案前,正批阅奏折。
自打派宁墨禹和闫广一南征以来,前线捷报就不停地传回天都城。
这让敬帝产生了一种错觉。
难道那晋丘国的将士和官兵,都是纸糊的么?
这么不堪一击?
送回的加急战报中,要么是打得对方溃不成军,抱头鼠窜。
要么是捉拿了晋丘国的将军或副官。
全是邀功请赏的折子。
敬帝放下羊毫,揉了揉眉心。
这时,一阵‘哒哒’的声音传了过来。
敬帝抬头看去,见宁修寒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
“儿臣有事禀报父皇!~”
“讲!”
宁修寒把手中的奏折呈了上去,“这是弹劾朝中大臣们的名单,请父皇过目。”
督查院的前身是御史台。
所以,宁修寒的职责便是告状、弹劾、批判和打小报告。
敬帝翻开奏折,上下扫了一眼。
“这些老臣在朝中硕功累累,你若执意弹劾,恐怕会八方树敌啊!”
他有意栽培
宁修寒。
可这个臭小子又是死脑筋。
在这个节骨眼上,应该拉拢群臣、左右逢源才对。
让那些贪污渎职、营私舞弊之臣,为他所用,成为一大助力。
待宁修寒身居高位之后,再惩治他们也不迟。
“父皇!”宁修寒拱了拱手,一脸严肃。
“这些老臣居功自重,蔑视朝规,像一群贪婪的蠹虫,残蚀着大梁国的江山和命脉。”
“若任由他们以权谋私、贪赃枉法,天下百姓又怎会信任朝廷?”
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
虽然宁修寒知道地方官员没有不贪的。
可如果朝中大臣也假公济私、上下其手。
那整个大梁江山就会被搞得乌烟瘴气。
百姓怨声载道、民不聊生,甚至有起兵造反的可能。
敬帝放下奏折,淡淡道:“好,这件事你看着办吧!~”
“儿臣遵命!”
这时,魏公公捣着小碎步走了进来。
“陛下,寒王妃被皇后娘娘抓走了!”
敬帝闻言,脸色如常。
他瞥了宁修寒一眼,似笑非笑道:“小六啊,你没听到么?还不过去瞧瞧?”
宁修寒星眸闪过一抹寒光,脸黑如墨,内心怒火翻腾。
“这个死丫头,就是个惹祸精!~”他低声呢喃了一句。
虽然面上一片
冷漠,心里却焦急万分。
晏皇后连死丫头都敢动,纯粹找死!
“父皇,儿臣先告辞了!”
宁修寒行了一礼,便急匆匆地往外走去。
望着他挺拔的背影,敬帝抿嘴笑了笑。
臭小子,嘴上说着不在乎,实则比谁都心急。
敬帝知道晏皇后是什么脾气。
即便把柳千璃关押起来,她也不敢杀她。
无非是想打压一下贤妃的风头罢了。
“魏公公!”
“老奴在!”
敬帝吁了口气,“你去查一查,到底怎么回事?”
“老奴遵旨!~”
金蔷宫。
红春火急火燎地跑了进来,“娘娘,寒王妃跟皇后娘娘起了争执,被、被关进牢房了!”
贤妃听后,‘呼’地从床上坐起来。
“这个臭丫头,没有那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
“现在好了,被皇后逮到,她不死也得脱层皮啊!~”
贤妃跟晏皇后斗了这么多年,势均力敌,各有胜负。
像她这种被盛宠的妃子,对付晏皇后尚且要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柳千璃又怎会是她的对手?
“唉,说是给本宫讨个说法,自己却栽进去了。”
“臭丫头,天天就知道惹麻烦,到最后还得本宫去救她!~”
贤妃骂骂咧咧地下了床,“红春,快
去准备轿辇,本宫要去天牢一趟!”
“是!”
她柱上拐,强忍着剧痛朝殿外走去。
臭丫头若是被人打死,贤妃心里又怎会好受?
毕竟柳千璃是为了给她出头,才落入天牢的。
牢房内。
柳千璃被绑在木桩上。
生怕她跑了似的,身上缠着好几道麻绳。
“皇后娘娘,您至于吗?”
柳千璃哭笑不得,低头看了看身上的绳子,“臣妾都被关进牢房来了,即便是长了三头六臂,也逃不出去啊!~”
她并不像其他犯人那样,一旦进了天牢,就吓得哭爹喊娘,祈求宽恕。
反倒不慌不忙,气定神闲,甚至还跟门口的狱卒聊了两句。
晏皇后冷笑一声,“寒王妃,你当这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