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回过头来,面容逐渐阴冷,“怎么?事到如今,你还要护着这个贱人?”
怎么几日不见,儿子变得畏首畏尾了。
从前的寒王,可是说一不二,雷厉风行。
做事张弛有度,根本不会袒护一个卑微的贱妇。
宁修寒嘴角挤出一抹干笑,“母妃有所不知,王妃她前几日受了重伤,至今还未痊愈。”
贤妃听后,更来气了,“她受没受伤,跟本宫何干?”
就算现在杀了柳千璃,也难解她心头之恨。
“要不是她善妒成性,绞尽脑汁的算计娇儿、残害公主,嫁进王府的也该是娇儿才对,哪里轮得到她这个贱人?”
贤妃磨牙凿齿,情绪逐渐失控。
柳千璃站在一旁默默地听着,忽然嗤笑一声。
贤妃皱眉,“毒妇,你还有脸笑?”
柳千璃无奈地摇摇头,“我在笑柳娇儿到底给母妃灌了什么迷魂汤,让您善恶不分、好坏不明!”
“而是一股脑的把所有罪责都强加到儿媳身上?”
“寒王左腿没受伤时,柳娇儿尚且心慕于他,不会移情别恋,更不会弃之敝屣、爱上别人!”
“可您有没有想过,圣上为何在寒王腿残之时,把柳娇儿许配给大皇子禹王?”
“还不是她百
般讨好圣上,给风头正盛的禹王抛出橄榄枝,为自己的前途铺路吗?”
“谁会对一个瘸腿的男人忠贞不离,长相厮守呢?”
“放着大好的锦绣前程不要,她图什么?”
“只要嫁给禹王,她便可以当上王妃,甚至太子妃和皇后!”
“她凭什么要跟寒王孤独终老?”
一番话下来,正厅内静谧无声,掉针可闻。
宁修寒更是满脸惊诧的看着柳千璃。
这些事情他不是没想过,而是不敢承认。
娇儿是那样温婉贤淑、不争不抢的性子,怎会有如此心机?
柳千璃一定是嫉妒她,所以才说出这么无耻的话来。
贤妃脑子有些懵,她绝不会承认柳娇儿会移情别恋,爱上别人。
他儿子即便瘸了,也比那个禹王好上一百倍。
“来人啊!还愣着干什么?把这个贱人给我推出去,绑起来!”
贤妃满腔怒火。
今天,她要亲手给这个贱人用刑。
“是!”
两个强壮的嬷嬷应了一声,架起柳千璃就往外推搡。
宁修寒反应过来,拄拐上前,“母妃,不可动刑!”
贤妃正在气头上,说话嘴都瓢了,“滚远点,别妨碍老娘!”
宁修寒:“。。”
“母妃,儿臣的腿,王妃能治好
。您若是执意伤她,不就等于变相伤害儿臣吗!”
他终于把柳千璃会医术的事情说了出来。
试问全天下的所有大夫,有谁会打点滴?
有谁能让他夜不能视的眼睛看见强光?
但是。
贤妃根本不信,“开什么玩笑?”
“这个贱人要是真懂医术,精通药理,那她脸上那道疤为何迟迟不消?”
“哼!她要是大夫,那本宫都能上天了!”
柳千璃勾唇冷笑。
您老面色发紫,满脸病态,再这么咋呼下去,恐怕真要升天了。
宁修寒剑眉紧蹙,焦急道:“母妃,您可以不相信儿臣,但不能不信欧阳大夫啊!”
说完,他吩咐宇樊,“快去把欧阳大夫请来!”
“是!~”
片刻后,欧阳大夫挎着药箱子,气喘吁吁的来了。
“微臣拜见贤妃娘娘!~”欧阳大夫上前行礼。
贤妃斜睨着他,冷声质问,“你且说说,那个毒妇真懂医术吗?”
欧阳大夫身子一抖,悄咪咪的瞟了柳千璃一眼,又赶忙低下头。
“恕微臣直言,王妃的医术远在微臣之上,是我们大梁国不可多得的天才神医!”
这番话绝不是阳奉阴违。
而是欧阳大夫实打实的佩服柳千璃。
三年前寒王左腿受
伤,他带领宫中太医没日没夜的治疗,也没有王妃的一味药好使。
贤妃听后,揉了揉手腕上的玉镯,双眸微微眯起。
她可从没听说过侯府的三小姐还懂医术。
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荒唐极了。
见母妃面色有所缓和,宁修寒也暗暗松了口气。
谁知贤妃只是沉吟片刻,又开始刁难上了,“若是懂医术,那便将功补过,本宫尚且饶你一次。”
“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啊!拿夹板来!”
“是!”
柳千璃:“。。”
不是,贤妃娘娘,您今天一定要见点血是吧?
所谓的夹板就是把十根手指头伸进刑具,两头用力一压,来回碾动。
十指连心,造成的疼痛是无法言喻的。
“母妃,万万不可,她的手若是受伤,还怎么给儿臣治腿?”
宁修寒拄着拐,紧走几步,把柳千璃挡在身后。
看着这个男人伟岸挺拔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