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近在眼前的杀神,混混一时间竟然分不清自己看见的,是做的噩梦,还是真的现实。
毕竟正常的人类,怎么会突然闪现。
还在眨眼瞬息的功夫,就抢走了他手里攥着的斧子。
脑子里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体已经诚实的僵住,随后一股温热顺着双腿留下。
薄薄的秋裤牛仔挡不住,腥臭的尿骚味扑面而来。
让起了杀心的龙辰,都蹙眉收回了斧子,随手丢在一旁。
“这么小的胆子,也敢做暴力拆迁的黑势力?还打着我龙悦集团的名号?”
“我。我。*@¥%”
混混投资已经吓得语言崩溃了。
跟其他翻着白眼吐着口水的混混们一起,跌坐在地上动弹不得。
龙辰丢下手中剩下的石子,拍了拍浮沉对车上的楚婉柔做了一个成功的手势。
自然收获了老婆鼓励崇拜的笑容一枚。
既然这些混混暂时问不出什么,自然就要找能说话的人问了。
龙辰转头看向老人,细心的从口袋里掏出手帕递过去。
“老人家,你先擦一擦血。”
然而老人却丝毫没有对待解围恩人的感激之情,反而一双年迈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仇视。
戒备的后退一步问道:“你也是龙悦集团的人?”
“嗯。”
“那就拿命来吧,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老人直接举着铁锹就朝着龙辰拍过来,速度力道都是上乘,发出破风之声。
龙辰有些意外,连忙飞身后撤,直接用双手夹住铁锹。
“老人家,你这是干嘛?”
“打死你们这些没良心的畜生!”老人大喝一声,旋转铁锹再次划向龙辰心口。
吓得车里的楚婉柔尖叫着捂嘴。
但龙辰到底是战神,即便不动用真力,也能动作利落的格挡住。
接连过了十来招后,老人才气喘吁吁的拄着铁锹停下攻击。
“你。呼。你小子有点本事。”
“彼此彼此。”龙辰面不改色心不跳,负手立在原地。
虽然他看在对方年迈的份上,有意放水。
但能在他手下过这么多招,证明这老人家身上的功夫确实不错。
“呵,但也就是有点,要是放在三十几年前,我一定。能揍翻你!”
老人也察觉对方没有敌意,放松的丢下了铁锹坐在地上喘息。
跟这个小年轻过的几招,倒是让他找到了点年轻时酣畅淋漓的感觉。
“您是华南三路哪个部队的,虎啸?龙吟?”龙辰冷不丁的突然发问。
“龙吟。”老人想也没想下意识的回答了一句。
旋即才察觉不对,瞪大眼睛疑惑道:“小伙子,你这么年轻,怎么会知道。”
“以前有个老朋友,就是出身虎啸营,跟我讲过那段传奇岁月。”
得知老人来路,龙辰尊敬的上前扶起老人:“你们都是曾经守卫过南疆的战士,怎么会沦落到这里做钉子户?”
“说来话长。”想起过去的峥嵘岁月,老人都忍不住唏嘘两声。
楚婉柔见状下车,拿着后备箱里常备的医药箱过来。
两少一老三人一边包扎,一边聊起天来。
龙辰这才知道,老人原名张建
国,是曾经华南三路边军龙吟营的副营长,为戍守边疆出生入死。
不同于哪里有危险去哪里的虎啸营,也不同于专门执行特殊任务的暗狼营。
龙吟的战士们在维和任务中,专门负责最近的南疆边界。
而南疆盛行巫蛊之术,加上有很多不法之徒倒卖毒品,变成了动荡最多的一处边界。
龙吟营一守就是二十年。
到新的接班部队来了后,华南三路边军也就统一变成了维和队。
而这些曾经的战士纷纷回到内陆,为了怕被巫蛊和毒贩的报复,领了一笔钱后就改名换姓,隐匿于各地的角落,打算平静度过一生。
但生活总是不如人愿,一次意外的联系和重逢,让他们的真实身份泄露了出去。
不少兄弟都中了巫蛊的招。
为了不连累家人,这群年迈的铁血汉子偷偷聚集,找地方躲起来。
阴差阳错就到了这里。
兄弟们用身上仅剩的钱,偷偷买砖运瓦在这里盖了这个房子,之后的生老病死就都留存在这了。
张建国讲完,擦了一把眼角的热泪,指着身后坍塌一半的二层房。
“后来我给自己化名张柱,就是想当兄弟们的柱子,顶住这要塌了的天,可是。顶不住挖掘机的一爪子。唉。”
这一声长叹,道尽了英雄迟暮和世道不公。
龙辰跟楚婉柔也面色凝重的看着老人,心中百感交集。
“这房子里除了您,还有别的老先生吗?”
“这房子周围埋了十一个,屋里头还剩六个。都是中蛊毒,病的床都下不来
,估计也就是这一年半载,就要归西了。”
张建国苦笑着说完,目光惆怅的望向远方。
仿佛看的不是荒野,而是这龃龉人间。
而他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