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还水泄不通的围棋道场,此刻已是人去楼空,没有一个人影,就连帮工的伙计都走没了。
白宋站在道场门前,有些茫然,实在想不通东皇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影响力?
木至正在关店,默不作声,看到白宋了也没丝毫反应,脸上还带着一丝愧疚。
“爷爷,你这是做什么?”小葵大声喊道。
然后上前阻止。
“现在只是暂时的,等过几天还会有人来的。”
“不会有人来了。”木至淡淡说着,“就算有人再来,我们也不能再继续下去了。我们的道场引来了天皇大人,我们的行为让天皇感到愤怒,我们是东瀛的罪人。这样的围棋道场本来就不该存在。”
“不是的,爷爷不是说这样的围棋道场是一场新的人生,我们要为之奋斗一生吗?”
“错的,这样是错的,小葵,我们不属于这里,跟爷爷回去,永远不要再碰围棋了。”
“你是怎么了?中了邪?”白宋站在一边看不下去了,走了上去。
木至看了看白宋,没有说话,继续关店。
“因为东皇的一句话,你就推翻了心中所有认为正确的东西?”
木至还是什么也不说,做着自己的事情。
小葵再次阻止,却被白宋阻拦,他要看看这人到底还能做什么?
在白宋面前,木至一直选择沉默,这让白宋有些不爽。
这个老头子虽然是东瀛人,但之前表现出来的执着多少得到了白宋的一些认同,也把他当成了自己人。
“变哑巴了?到底怎么想的,你倒是说句话啊。”
“不用问了。”
一个陌生的声音从道场里面出来。
穿着道场的道服,井胧冷冰冰地到了白宋面前,他指着木至:“这种老人家是不敢质疑东皇阁的,东皇的意愿代表了神的旨意,无论对错,只有尊崇。”
白宋皱了皱眉,他看着小葵和井胧二人:“既然如此,那你们为何没有动摇?”
井胧犹豫了一下,他不知如何回答。
小葵却说道:“因为我相信自己所作的一切都是正确的。”
井胧若有所思,突然说:“因为你让我心中的信仰出现了动摇,棋院的作为让我心中有恨。而东皇阁居然帮着那样的棋院,所以我已经没有了信仰。”
白宋不关心东瀛人的信仰问题,他现在只想知道要怎么办?
“使节大人,别来无恙啊?”
一辆车轿突兀地出现在了白宋身后。
在东瀛许久,这是白宋第一次注意到有轿子,一回头,便是见到那张熟悉的白面,许久不见的吉子小姐又一次出现在了白宋的面前。
“吉子小姐?可是有些时间没有见面了,来得也好,我正想问问现在究竟是什么意思?”
“这是东皇阁给使节大人的一个小小警告,您在东瀛的所作所为已经严重跨越了一个商队的范畴。如果想要在东瀛商贸往来,还请按照东瀛的规矩。否则很快会有更严重的事情发生。”
多日不见,吉子小姐的言语变得冷漠了很多,感觉不到一丝情绪变化,就像是宣读文章一般,把话带到之后,便乘坐着轿子缓缓离开。
这是直接的威胁?
事发突然,白宋没有应对的办法,只能是先回到别苑。
等白宋回到别苑之后,商队的人来说,先前本来是要购买大唐商品的各路商家全部跟中了邪似的毁约,表示不会再买大唐的商品。
虽不知到底因为何事,但白宋也猜到是东皇阁在出手。
这回白宋是领教到了来自东瀛的不善了。
商队的人意识到问题,纷纷给白宋提议要不要跟东皇阁的人商量一下,既然他们有他们的规矩,那就先按照他们的规矩来,毕竟是做生意,赚多赚少而已,没必要节外生枝。
这些人不知道白宋带着另外的目的,他要改变东瀛,必然是要跟东皇阁起冲突。
现在,白宋总算是理解了二皇子的话,他和东皇阁一开始就是对立的,双方永远都不可能达成合作。
而此刻东皇阁的种种表现,还只是对的白宋的提醒,要是知道白宋的真实目的,只怕就不会那么温和了。
此刻,阿大出现在了白宋身边。
在上次中毒事件之后,阿大便暂时放弃了保护白宋的任务,选择一人独自调查下毒的人。
阿大的出现让白宋有些意外,更让白宋意外的则是阿大胸口的一处长约两寸的刀伤。
“你受伤了?”
“调查的过程中遇到了一些小麻烦。”阿大淡淡说着。
“马上包扎。”
伤口很深,没有经过包扎,但伤口没有过多渗血。
白宋能清楚地看到一层淡淡的真气附着在伤口处,像是起到了某种保护作用。
这是属于阿大的独有功夫,上次在草原重伤,阿大也是用类似的方式保住了自己的性命。
能让阿大受伤,这让白宋意外,同时也不意外。
“这是东皇阁给出的信号啊,看来我们的一切都在对方的监控之中。不单单是我,还包括了你。”
阿大似乎不太明白这话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