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会想到,在苏琪撞伤薛景禹之后的一年时间里,苏家还能在G城完好无损地存活着,然而却在一年后的今夜,苏家就跟那只苍蝇一样被突然窜出来的苍蝇拍一巴掌拍死。
苏氏企业的老总苏庭云被人告发财务假账,而苏家仅存的儿子苏姚则被人起诉蓄意杀人,而他要杀的这个人还是薛家的薛景禹。
一年前的那桩案子重新被提上了日程,很多人都不明白为什么薛景禹都醒来一年了现在才对苏家人下手,只有当事人心里清楚这个为什么是正好踩在了那个作死临界点上才让薛景禹彻底翻脸。
容忍,有限度!
接下来的一周时间里,G城新闻上每天都有有关苏家人的消息,但这些都不再是薛景禹所关注的。
此刻坐在医院院长办公室里的薛景禹翻看着手里的一份资料,看着上面的一些照片,长久失神。
照片的背景有沙漠,有戈壁,也有高耸入云的山峦,奔腾气魄的江河,但这些画面上都有一个熟悉的倩影。
没有正面照,不是背影就是侧影,要不就是远远的一个掠影抓拍,可即便如此,他还是能一眼看出来对方是谁。
这种感觉很奇妙!
薛景禹翻看着这些照片,心里突然想,自己好像也是很久很久没有出去走走了,看到她活得这么潇洒,既羡慕又有些不太舒服。
嗯,是心里突然有些不太舒服!
感觉就是那种,本就是处在一个圈子里的人,她突然走了,而自己还留在原地,她生活精彩肆意,而自己被圈死在了原地画地为牢!
有一个声音在薛景禹的大脑里久久回响。
真是个没良心的东西!
然而每次腹诽了这句话之后他又忍不住地苦笑起来。
这么隔着照片看人,隔段时间通过消息知道她的消息,近似偷窥她世界的做法却慢慢地成了这一年时间里渗入到他生活里必不可缺的一个部分了。
这种感觉困扰了他很久了,他不是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二哥和宁城他们能查到的消息他也能查到,他知道她在离开G城后回了Y国,大半年的时间都在一家医院里度过,她接受了精神方面和身体方面的治疗,这些都是二哥去处理的,而他之前从防空洞里带出来的那些资料被拿过去作为研究材料。
她的身体情况较好,试药时间并不长,加上苏余恒用的方法温和,且第二个配方的药物对试药时间不长的她来说正好有克制的作用。
半年时间调养后她离开了Y国,他知道她去了哪儿,可他却一直没有想过要去打扰她。
他问过聂宇深,他是不是病了,聂宇深笑侃,嗯,相思病!
相思病?
他被这个答案怔得心情久久不能平静,逃也似地离开了聂宇深的公寓,打死自己也绝对不会承认聂宇深说的是对的。
他深深地苦恼着,所以他每天都来医院,每次快压抑不住自己对陆璃的思念时就跑去病房看看苏茉的那张脸。
其实,他不能忍受自己心里的背叛。
但事实上,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压抑多久!
看着资料夹里的那一张张的照片,薛景禹伸出手指在照片的一角摩挲了起来,下一秒他把资料夹重重一合上,闭上了眼。
薛景禹想,大概这一辈子就这样了吧,心里牵挂的深埋在心底,然而薛景禹不知道的是,命运的齿轮在苏庭云审判结果出来的那天来了个逆转。
苏庭云开庭那天,法庭上发生了一件事,有个坐在旁听席上的老太太在看到苏庭云出庭时突然从座椅上冲了出来,当着法官法警的面跟苏庭云扭打在了一起。
“你说这件事是不是很可笑啊,苏庭云都快完蛋了突然冒出了个情人,这个情人的老妈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了苏庭云两耳刮子,泼妇似得手段让人点赞啊!”
办公室里,左穆林听到的一些内部消息,跑来跟薛景禹分享,左穆林的叔叔是检察官,今儿个刚好在庭上,受不了左穆林的死缠烂打中间休庭时才简单说了几句。
薛景禹正低头看着一份病例资料,手里握着笔在旁边的纸页上写写画画,“嗯,然后呢?”
“然后?然后那位老太太被法警请进去喝茶了啊!”
薛景禹:“……”这个冷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不过被拖出去的时候她发了疯似的喊着,要苏庭云还她外孙女!”
“……外孙女?”薛景禹抬脸,眉头一蹙,“苏庭云在外面还有女儿?”
“不知道啊,没想到苏庭云还挺风流的啊,养子养女儿子女儿一大堆……唉,老大你去哪儿?”
左穆林话都还没有说完就被薛景禹给吓了一跳,转身时,门口哪里还有薛景禹的身影?
……
当天晚上,一辆车从检察院带走了一位老太太,并直接进了医院,那老太太看着有些胆小,被那么多人护在中间脸色有些发白,到了病房门口,老太太一脸不安,犹豫不决。
“我……”
“进去吧!”
老太太忐忑不安地进了病房,一进门就被病房那边宽大病床上躺着的人给惊住,半响,那张苍白的脸又是惊喜又是害怕,跑过去看着病床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