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景禹所在的酒店,随着一丝轻微的‘丝丝’倒抽气声,薛景禹将手背上的纱布撕开,上次被流弹所伤的手背本来是好了的,可今天不小心碰到了。
最初他也没有在意,直到助理提醒他手背上有血的时候,他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了疼。
趁着助理不在,没有人在耳边叽叽歪歪唠唠叨叨,薛景禹自己取了医药箱开始处理伤口,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想法,他拿起手机镜头对准了自己手背上沾着血迹的纱布拍了张照片,发了微信,紧接着还录了一段语音。
“老妈,我受伤了,好疼啊,要亲亲要抱抱才能好……”
他此刻说话的语气哪像是真的疼得不要命会说出来的话?而是扯着嗓门的喊。
哦,他跟他哥不一样,他很小就知道,会哭会喊会说的孩子才能有糖吃,小时候有哪一次他受了伤不在董女士耳边念叨个好几遍的?
不过他每次喊疼的时候肯定都已经不疼了,否则要真的疼得要死不活的哪里还有力气叫?
消息发出去好一会儿也没人搭理,薛景禹一口咬着棉签棍子,一只手麻利地将纱布给撕掉,眼睛还在朝手机上瞟。
也不知道是不是下手重了还是因为心思不在手背上,等他发现疼的时候一看就被撕扯开伤口直冒血的手背给吓了一跳。
薛景禹一边擦血一边冲着手机喊,“老妈,我流血了……”
喊完后薛景禹吹了口气,麻利地清洗掉伤口,一边缠绷带一边自言自语,“也不知道心疼一下你儿子,我要把这伤口留着,回来看不心疼死你!”
“一定是怪我这几天没跟你打电话是不是?我今天好不容易才松了口气,累死我了!”
把伤口包扎完,薛景禹看了看手背,没有再流血,便躺在了沙发上等信息,左等右等等得他都迷迷糊糊睡着了。
薛景禹听到有人在喊他,听起来很熟悉,让人心里温暖。
景禹,景禹……
一声声地喊着,既温暖又让人鼻子忍不住微微一酸!
等他猛然惊醒过来时居然发现自己的眼角湿湿的!
他摸着发涩潮湿的眼角,愣了半响,眼睛盯着手指尖沾着的泪水,心里一阵莫名地难受!
搁在茶几上的手机一阵嗡嗡嗡作响,他急忙将手指尖的湿润擦拭干净,坐起来伸手就去抓手机,然而在看到手机屏幕上闪动着的名字时怔了怔。
二哥?
二哥怎么想起跟他打电话了?
薛景禹狐疑地接通了电话。
“二哥!”
电话那头的顾默白声音略显沉重。
“有件事要告诉你!”
……
医院病房,苏太太尹素双手捧着手里的水杯,手指指尖还隐隐地颤了颤,意识到自己此刻的情绪还没有平静下来,她转脸看向身边坐着依然表情还处在震惊中的苏琪,伸手碰了一下她。
苏琪被她突然砰了一下吓得一个激灵,“妈?”
“别怕别怕……”尹素虽是还没有从那样的情景中缓过神来,可半杯水下去脑子也清醒了些。
她朝病房外面看了一眼,门外守着的保镖一个不少,出事后差不多快一个多小时了,她们被困在这个房间里不能离开半步,跟其他医护人员不同,那些原本照顾董女士的医护人员被全部隔离在了对面的那个房间,同样是被保镖们看守得严严实实,只不过她们两母女单独在一个房间而已。
隐约听到门外有倒抽气的声音响起,尹素摸着自己的心口,低低出声,“完了完了完了,一定是……”
死了!
十九楼这么高的楼摔下去哪里还有命活着?
那些参与抢救的人恐怕心里也早就没底的,却不得不去抢救。
“这简直让人难以置信!”尹素说着还忍不住地拍着胸口,“那个女人好大的胆子!”
在她们推门进去的时候就亲眼目睹了那一幕,董女士被那个女人给推下楼去了。
苏琪在母亲压低的嗓音里慢慢缓过神来,半响都没有说话,看起来还像是心有余悸,其实内心早已疑云重重。
她开门进去的时候比母亲要更早几秒钟,所以看到的却跟母亲所看到的有点不同。
明明她是看到那个女人扑过去似乎是为了要抓住了董女士的手……
到底是推还是救?恐怕只有当事人知道了。
苏琪不说话,身边尹素以为她吓傻了,伸手拉住她的手,“琪琪别怕啊,跟我们没有关系的,都是那个女人做出来的事情!”
苏琪闻言轻轻点头,“嗯,妈,我知道的!”
……
此时的特护病房外,沈知然表情惊愕地看着折回来的十五。
“她不见我?”
十五表情为难地点头,“是啊然姐,陆小姐说,她现在谁也不想见!”
沈知然的目光越过病房门口站着的保镖,看着那被围在保镖中间依然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女子。
“那她还说过什么话?”
十五摇摇头。
没了?
她谁都不见,也没有打算要给自己辩解,就这样?
没有撕心力竭,没有恐慌害怕。
或许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