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然到了警局门口心里还一阵莫名的沉重,她很清楚这份沉重是源于在来警局的路上许宁城告诉她的那些事情。
只是很奇怪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心情沉重。
贺容在警局里被关了半个多月,听说有人来见他,他本是满心期待地进来,结果见到的人却是沈知然,当即脸色一变,顾不上接待室里的还有警员就朝沈知然扑过来。
他从变脸到突然冲过来速度太快,让带他进来的警员都没有反应过来,然而下一秒这个暴起的少年就被一人一把扣住了手腕一脚踹翻在地。
沈知然惊得心跳噗通噗通,一声尖叫都没有来得及叫出声就被身边的人一把护在怀里,后脑被一只大手手掌轻轻护住,稍微用力,刻意地让她的视线从那暴力的一幕中转移开。
许宁城满眼煞气地看着被自己一脚踹翻倒地的少年,浑身释放出来的冷意把那警员都吓得脸色苍白,警员急忙退守到门口将门直接关上。
接待室里发生任何事情他都没看到,即便里面那个少年被人打死了也跟他没关系。
在警员看来,那少年就是在找死,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许宁城一出手自然不会给对方喘气的机会,那一脚踹得有多狠?直接将贺容踹倒在地上爬不起来,捂着肚子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看向许宁城的眼神也变得恐慌起来。
“如果你是一个男人,就该知道,渣男之所以称之为渣男并不在于女人,而是在于他自己本身!将所有过错归结在一个女人身上,你跟你的父亲如出一辙!懦夫!”
许宁城的这句话戳到了贺容的痛楚上,捂着肚子满脸痛苦表情的贺容脸色一白,脸颊一阵火辣辣的,比被人煽了耳光的羞辱还要难受。
确实,他也知道他父亲不是个好东西,可是他奈何不了他的父亲,所以只好把仇恨和愤怒发泄在了沈知然的身上。
被这般赤.裸.裸地揭露,贺容真觉得自己就是父亲那般,一个让自己都厌恶的人物形象。
“我,我不是……我不是他,我不是……”贺容低吼着,双眼赤红,“我不是他!”
贺容三番两次地找沈知然麻烦,之前的沈知然是没有太在意便没放在心上,沈知然是宽容还是不忍心,可能两者皆有,毕竟,贺容的家境跟沈知然的家境有几分相似,她对贺容多少有些同情。
也正是因为这种同情才让这个少年如此有恃无恐。
不能将对家庭的不幸衍生而出的愤怒发泄在自己的亲生父亲上,就将矛头转向了沈知然。
许宁城早就想收拾了这对父子,只可惜,在他还没有清醒过来之前贺展言就跑了。
沈知然被刚才那一幕吓得微微喘气,拍着胸脯心有余悸地看着倒在地上捂着肚子痛得浑身直抽搐的少年,蹙眉时目光里又闪过一丝不忍,从许宁城的怀里出来,低声,“算了,他还是个孩子!”
许宁城眼睛微微一眯,孩子?当年他还在他这么大的时候已经统一了尊皇娱都!
孩子?沈知然是不知道,现在犯错的很多都是孩子!
沈知然蹲下身看着倒在地上的贺容,有些不忍。
“我听说了你母亲的事情,知道你被关在这里有半个多月了,而你的母亲至今还留在医院的太平间里等着入殓,你可以觉得我是猫哭耗子假慈悲,但我随便你怎么想,我今天来保释你并不是就认可了你大闹我的公司的做法是正确的,我只是不想你的母亲等太久!”
“至于你的父亲,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我从未跟他有过交往,你信与不信都随你,我问心无愧!”
她连贺展言这个人都不记得了,而且据她了解贺展言是有前妻的,她相信自己,不会跟一个还和前妻有牵扯的男人有关系。
非要说关系,也只会有工作上的关系。
这一点,连她自己都很奇怪为什么会如此笃定。
直觉吧,她作为一个女人对自己的直觉不会错的!
沈知然说完便起身拉着身边的许宁城,“走吧,让十五帮他办理一下手续,如果可以,让十五带他去一趟医院检查一下!好吗?”
许宁城的目光从地上的少年身上收回来,“嗯”了一声,迈步时垂眸看着沈知然拉着自己的手腕,唇角微微上扬。
两人离开接待室,房间里倒在地上的贺容浑身抖了抖,等十五进来就见到这少年浑身颤抖,在哭!
……
“是不是我刚才吓着你了?”许宁城在被沈知然拉出警局后见沈知然一直不说话,以为她是被自己刚才那一出手给吓住了。
他刚才那是本能的反应,贺容冲过来时他便本能地出手了。
沈知然摇摇头,“没啊,还要谢谢你呢,要不是你出手够快我肯定被他打了,我脑子本来就不好,再被他打了,肯定成傻子了!”
沈知然轻松的语气却让许宁城心里微微一疼,“不许这么说!”
不许说什么?不许说自己脑子不好,不许说自己是傻子?
沈知然心里一阵感动,车停在那边,他们走过去靠步行,午后阳光甚好,两人避开太阳光走的绿荫小道,光影斑驳,踩着一地零零碎碎树叶倒影在地上的影子,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