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好人?”
聂宇深倒抽一口气之后反问沈知然,并注意观察她脸上的神色。
她不是会间接性失忆的吗?怎么会把许宁城当成个坏人?
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聂宇深的注视让沈知然愣了愣,她蹙眉,“我那笔记本里写着一句话,是我自己写的,写着不要相信一个叫许宁城的人所说的每一句话,他是坏人!”
聂宇深:“……”就知道!
“但是,这个许宁城到底是什么人?”沈知然捏着手里的鸡蛋,脸上满是疑惑,“他是个坏人,到底有多坏?”
聂宇深本想说什么,却看到沈知然手里捏着那个鸡蛋,说话间指尖一用力,蛋碎了!
聂宇深一个激灵,身体的某处因为一个鸡蛋在沈知然手中碎裂而突然有点紧张。
“额,想不起来就不想了吧?”聂宇深把目光从她手里捏碎的鸡蛋转移开,思索着到底要不要给许宁城打个电话去,不然在他身边待得越久,他的人生就越是不安全啊啊啊啊!
也不知道许宁城处理家里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他没把沈知然的笔记本藏起来,怕她一觉醒来若是什么都忘记了更加麻烦,他也翻过了沈知然的笔记本,发现里面有被撕掉的书页,全本翻下来笔记本上有贴着虞欢的照片,有顾默白的,有虞欢两个小团子,还有薛景禹的,还有他的,甚至还有许宁城养的那条狗的照片,但唯独就是没有许宁城的。
第一页的位置有被纸页撕掉的痕迹,应该是她在情绪失控之下撕掉了许宁城的照片和记录。
原本以为她的病情会好了些,没想到这一次醒来把许宁城忘记了个干净,暴力因子却好像也跟着苏醒了。
沈知然好像在专注精力地想许宁城那个坏人,只可惜她脑子有些不够用,想不出来,聂宇凝在旁边看她想得费力便劝她,“然姐,我们不想了!”
沈知然这才放弃了去探究,聂宇凝让人安排了房间给沈知然住,聂宇深对这个不速之客还抱有警惕心,废话,挨过两次打了!
这一晚沈知然便睡在了聂家,她也没去追问聂宇深她是怎么来他这里的,反正她病了,问过之后很快又会忘记,还不如不问。
等沈知然进了卧室睡下后,聂宇凝下楼就听到聂宇深捂着肿胀的脸低声,“健忘的人就有这点好处!”
“嗯,明天一早见到你的猪头脸,她还会关切地问是谁打的,说不定还会说替你去出气!”聂宇凝笑笑着叹息,看着楼上沈知然卧室的方向,“她也怪可怜的!”
聂宇深,“那可未必,揍人揍得那么利索,不记得过往活得更是轻松自在。”
“如果是你,你会轻松自在吗?”聂宇凝反问大哥。
聂宇深:“……”他没想过。
聂宇凝叹息一声,“如果是我,我会害怕,我看得出来,其实她也很害怕!”
因为没有过往,没有记忆,对自己的将来也是不确定,这样的人生怎么会不害怕呢?
翌日凌晨,一晚上没有睡好的聂宇深一通电话打到了十五的手机上,许宁城的手机出人意料地关机打不通,他只能找十五。
“许宁城呢?”聂宇深开门见山地问。
十五在电话里支支吾吾,“爷,爷他……昨天晚上情绪非常不好,发生了一点事,他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关了一晚上!”
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他都不知道。
聂宇深一听愣住,半响,“他要是从屋子里出来,你就跟他说,沈知然醒了,他再不过来把人给领回去,到时候沈知然就真的不记得他了!”
许家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聂宇深不太清楚,不过许宁城把自己关屋子里一晚上连沈知然都不要了,这就严重了。
他还有心情玩自闭了?
十五听了也急了,心想着昨天晚上发生过的事情作为下属的他们都觉得需要时间缓缓,而且昨天晚上许宁城在会许家的路上还起手撕碎了他和沈知然的结婚证,这些十五都不敢跟聂宇深说,就答应等屋子里的人有反应有动静之后立马去告知他。
这一等就是一天。
聂宇深在聂家等了一天都没见到许宁城的一个鬼影子。
“我C!”看着夕阳西下,聂宇深顶着那张还没有消肿的猪头脸站在聂家别墅的二楼,没有等来许宁城,倒是等来了购物归来的两个女人,沈知然和妹妹聂宇凝两人一大早就出门了,现在才回来,两人两手不空,大包小包地拎着。
聂宇深看着楼下花园里心情颇好的两个女人,尤其是沈知然还拿着手机一个劲儿地玩自拍,抬起手机时看到了二楼阳台的他还主动招手跟他打招呼,“喂,你下来,哪有看到女士拎东西不帮忙的?你还是不是男人?”
聂宇深转过身去对着阳台上的墙壁重重撞了几下。
人生无望!
……
帝九湾,许家的老管家又准备了一些吃的端上楼,见到门外候着的十五,两人都把目光投向了门边丝毫没动的餐盘食物,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发出一声叹息。
不吃不喝一整天,里面也没有什么动静,真是让人担心啊!
老管家伸手去拧了一下门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