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老宅,许老太太看着二楼主卧的有人进进出出,穿着白大褂的家庭医护人员在忙碌着,她拄着拐杖在佣人的搀扶下走了过去,叫住了当先一人。
此人是许家的家庭医生,常年出入许家。
“老太太!”家庭医生见许老太太走过来便停下自己要交代的事情候在过道上微微颔首。
许老太太朝主卧室大开着的门看了一眼,低声,“她怎么样了?”
“太太是精神太过压抑导致的食欲不振,肠胃失调!”家庭医生如实回答。
许老太太满是褶皱的脸上闪过忡忡忧色,黎欣被送去法国庄园那边有半个多月的时间,前段时间若不是她一致要求要将她送回国内,恐怕黎欣现在还在法国那边待着。
那天晚上黎欣被送走时她也在场,她想拿出许家老太太的架子把儿媳妇留下来,可最终还是徒劳,她做不了主!
当时的黎欣是哭着被带走的,让她现在回想起来都既心酸又难过,且心里更多的便是对那个孙子的不近人情而愤怒。
好好的一个家非要弄得四分五裂的,不就是这个当妈的买通G城狗仔爆了那个叫沈知然的料?可那些消息并非捏造,是真实的,有视频有沈家父母亲口证实的。
那个女人高中中就跟别人搞在了一起还有过孩子,她实在想不明白宁城为什么就那么一根筋地非要那个女人不可。
她许家这么高的门楣想要找个清白身家的孙媳妇不是难事!
可许宁城为了那个女人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可以不顾,执意送走,那个女人简直就是红颜祸水啊!
老太太拽着拐杖重重地在地板上拄了拄,等主卧里的医护人员走离开了,她才走进门去,对着陪着自己的女佣挥挥手,自己走了进去。
房间里,大床上,黎欣正躺着,人没有睡,床头挂着输液的点滴瓶,液体在一滴滴地滑落,见到进来的人,黎欣要起身,被老太太随意地动了一下手,安慰,“你还病着,躺着吧!”
老太太在床边寻了个位置坐下,叹息一声,“你被送过法国那边后怎么样?”
黎欣本就脸色苍白,带着病态的白,闻言脸上的表情显得落寞,垂眸瓮声,“妈,我在那边,还好……”
“还好?”老太太语气带着一点讥诮,看着黎欣,“你就别自欺欺人了!”
被当面戳破了谎言的黎欣脸色比刚才更加透明了,眼睛忍不住地微微一红,“妈……”
她被带去法国后一直被困在那座庄园里,庄园很大,也有很多佣人,她可以去往庄园里的任何一个地方,却唯独不被允许离开,再大的庄园半个多月的时间也会逛完,无论她走到哪里都有一大帮的人跟着,就连睡觉和上洗手间,厕所门外都站着好几个女佣。
她们虽然满足了她的所有要求,可被关在那里的她长时间处在那种紧张的神经状态下人快要被逼疯。
她不知道许宁城到底要将她关在那里关多久,日子每一天都那样的过,那座庄园在她眼里就是一座牢笼,没有许宁城的允许她很有可能会被关在那里一辈子,直到她死去!
好在老太太还想着她,她在得知要回G城许家的时候差点喜极而泣,然而一回到G城她内心的恐惧感又开始在心口上蔓延起来。
G城是许宁城的地盘,回到这里就意味着如果有一天她想离开更是比登天还难。
“那个女人的事情你就别再掺和了!”许老太太沉声,“我算是看出来了,他是被那个狐狸精迷了心窍!”
“那我们就不管了吗?”黎欣心有不甘,她怎么能会被那个女人击得一败涂地,她能走到今天不容易,就算许宁城再冷落她又如何,是她十月怀胎将他生下来的。
“管?你怎么管?”许老太太唉声叹气,“秦家那位大小姐最近没有了消息,秦家也没动静,我知道你是想撮合你那闺蜜的女儿和宁城,只是我想不明白了,你为什么就那么喜欢那个秦云霓?她真有你觉得的那么合适?”
许老太太貌似是看开了,不过这也是她在无力控制之下后退一步的想法,反正也不能左右许宁城的想法,她就是再反对也没有任何意义,就是不明白儿媳妇为什么非要那个秦云霓嫁进许家来。
之前她不过是借助舆论将沈知然推上风口浪尖,想毁了她的名声,结果呢,差点弄得自身难保,如果她依然一意孤行,激怒了宁城,恐怕许宁城连最后的母子情分都不会顾及。
“何必呢?”老太太叹息一声起身,看着儿媳妇苍白的脸色,摇了摇头,拄着拐杖出了卧室。
而大床之上的黎欣在等到老太太离开之后,脸上取而代之地便是焦急的神态,她什么都顾不得想,转身伸手抓起床头的座机,拨通了秦家那边的电话。
电话一直是忙音,黎欣焦虑,找了手机再次拨秦太太的手巾,回应的是关机状态,黎欣眼睛里的疑虑更浓了。
她刚从法国回来,并不知道G城在这半个月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找秦云霓找不到人,找秦太太也始终联系不上。
难道出什么事情了?
黎欣在丢掉电话听筒时满脸忧色地坐回床上,何必呢?那个老太婆倒是看得开了,可她怎么办?她跟秦太太有过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