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景禹从手术室里出来,手术室门外只剩下了顾默白和助理小吴。
虞欢在沈知然被推出手术室之后便跟了过去,薛景禹神色疲累地走出来,见到顾默白便开口询问,“他呢?”
顾默白微叹一声,“还在病房里躺着!”
薛景禹顾不上疲累迈开了步伐,“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去了薛景禹特别安排的病房,就在沈知然的特护病房对面,他这样有心的安排也是想让许宁城心里好受一些,醒来后能在第一时间见到沈知然。
只是让他很无奈的是,许宁城在走出殡仪馆之后晕倒,到现在都还没有醒。
初步诊断是他这几天都没有休息导致精力被掏空,在精神遭受到打击时承受不了而昏迷。
对面的病房门口站着的人是虞欢,沈知然被护工推进病房后,里面是无菌状态,虞欢要进去需要换衣服,而且还不能在里面待太久。
虞欢站在这边等,见到薛景禹也就放弃了要立马去病房里探视沈知然的想法。
“景禹,你进去的时候里面发生了什么?知然是被谁伤的?”沈知然被抬出来时浑身是血,三个多小时的手术让虞欢差点都要等疯了。
到底是谁伤害了她?
薛景禹站定,看向虞欢,“伤害她的人都被宁城处理了,你别担心,她及时动了手术,没有性命之忧!”
安抚了虞欢之后,薛景禹进了旁边的病房,十五在病房里守着,见到他们进来,神色担忧,“薛少,少爷他……”
许宁城没有受伤,如果非要说受伤了,也是他左手手掌被沈知然狠狠咬下的那一口。
亲眼目睹了那一幕的薛景禹还心有余悸,许宁城的手被沈知然那狠狠一口咬下去鲜血淋漓,咬得最狠的地方都见了骨头。
“他只是手上受了伤,没事的!”薛景禹看着病床上睡着的人,嘴里说着安慰人的话,脸上的神色却凝重万分。
这一次,醒来的,还会是那个宁城吗?
他会不会因为沈知然受到的伤害而自责到不敢再出来?
……
沈知然醒来的那一天G城下了一场大雨,七月末的一场雨预示着G城的盛夏即将来临,即便下了雨空气里依然带着丝丝的热气。
虞欢来到医院时雨已经停了,天空一片湛蓝,她两手不空,手里拎着两个保温桶,一个蓝色,一个红色,红色的是沈知然喜欢的,而蓝色是薛景禹的。
等了大半天好不容易等到顾太太亲自送来的汤,薛景禹在病房门口就直接拿了,念叨着不能让聂宇深看到了,那混蛋就跟饿死鬼投胎似得,上一次就把虞欢给他带来的汤全吃了。
薛景禹就站在过道上便把保温桶打开,低头一闻,一脸销魂地享受表情,抬眼看向虞欢,一本正经,“我终于知道二哥和你家那两个小东西为什么长得白白胖胖的了!”
虞欢笑了一声,“好听的话就别说了!你喜欢的话我天天给你带!”虞欢说着笑容微微一收,看向了沈知然的病房,脸上的表情略显凝重,“她今天,还是没开口说话吗?”
薛景禹靠在过道上拿着勺子把炖得香糯的莲藕往嘴里塞,腮帮鼓鼓“嗯”了一声,本来嚼得欢快的他一下子就跟食之无味般,把嘴里的食物吞下去之后无奈皱眉,“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聂宇深说,很有可能是因为她受到了极大的精神刺激,所以醒来后才会有这样的表现!”
醒来后的沈知然有什么表现?
她醒了有两天了,然而这两天里,她见到他们时眼睛里的表情是陌生的,满是疑惑的,而且她对他们的询问都一概用静默来回答,她像是一下子丧失掉了语言功能,只有那双眼睛在清醒时动了动表明她还活着的。
聂宇深说这样的沈知然像是行尸走肉,不过她也不是对什么都不在乎,她对周边的人和事都带着一种警惕的恐惧感,她对他们的问话一概不理不问,也不主动说话问人,她就像一座孤岛,明明人是清醒着,却把自己给孤立了起来。
而且她对他们的靠近带有很大的排斥!
但让他们觉得奇怪的是,她会在一段时间里重复地做某件事,比如她端起杯子,看样子是要喝水,可是杯子端在她手里不过几秒钟的时候她便用怪异地目光看着自己的手,好像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端起杯子一样,也不知道自己端起杯子要干什么。
对于沈知然的这些表现,薛景禹和聂宇深商量着怕是要对她的大脑进行一次彻底的检查,是不是因为当时她的脑部还受到过创伤,是他们还没有发现到的。
“虞欢,她也只有在面对你的时候警惕心要松懈一些!”薛景禹把保温桶的盖子合上,看看病房那边,“你先进去看看她吧!”
虞欢本来还想询问一下这段时间许宁城可有来过,可话到嘴边又打住了,拎着保温桶走向了病房。
病房里有淡淡的香气,怕有那种消毒水的气息,虞欢在病房里插了两大花瓶百合,香气遮盖住了医药消毒水的味道。
一进病房,就见到病床上躺坐着的女子正在翻着一本书,是一本儿童的手绘本,虞欢记得,那是昨天她带着两个孩子过来,小小白送给沈知然的礼物。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