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然的一声“我不……”下去,后面的话都还没有说完就被许宁城二话不说抱起来走下楼梯。
许宁城的举动让她错愣了几秒,底楼客厅就传来了一声懒洋洋的声音。
“不知道秀恩爱死的快啊!”
沈知然也被惊愣回神,聂宇深也在?
奈何抱着她的许宁城丝毫不被对方的话语所影响,下楼抱着她走到沙发旁,将她放在了沙发上。
沈知然想,她的脸一定是红的,因为耳根子都是一阵火辣辣的,要不是她强大的自尊心作妖,她根本都不敢去看沙发那边坐着的聂宇深,恨不得把自己的脸埋进许宁城的怀里。
臀部下方柔软贴合,沈知然被放在了沙发上,这才发现客厅里不止有聂宇深在,还有神情状况有些不太好的薛景禹。
薛景禹就像是没睡好觉一样,脸色看起来十分疲倦,接触到沈知然打量的目光他扯了一下唇角,扯出一个笑容来,“昨晚上没睡好吧?”
沈知然:“……”
薛景禹一副‘一看你就是昨晚上饱受摧残你别解释解释就等于掩饰’的表情,看得沈知然眼皮子一个劲儿地跳。
女佣只告诉她许宁城在楼下,沈知然都不知道原来客厅里还有他们在。
而聂宇深在看到许宁城把沈知然抱下来时,背对着许宁城冲着沈知然竖起了个大拇指,看得沈知然嘴角抽得更加厉害了。
许宁城将沈知然放下后就坐在了旁边,斜靠在椅背上看了一眼表情略显窘迫的沈知然,“你若是觉得不舒服可以闭着眼睛睡觉!”
沈知然:“……”
聂宇深嘴角抽了一下,哦,让沈知然无视他们是吧?这话你还真说得出来啊?
他们两个大男人坐在这里怎么就让沈知然不舒服了?谁不知道他们两人的这档子事儿啊?
薛景禹抬手揉了揉眉头。
“所以,你想怎么办?”许宁城却没有给他们太多的消化时间,今天是薛景禹主动来找他的,说来的路上正好碰上了聂宇深,所以也就一并过来了。
他本来是在楼上好好睡觉,被薛景禹一个电话吵醒,本不想搭理,可薛景禹说他已经到了门口,再不开门他就砸门了。
许宁城格外怀念尊皇娱都和帝九湾养的那些鳄鱼,寻思着等过段时间要把沈知然的这套房子里也养上一些,看他们谁还敢动不动就来吵他。
沈知然纳闷地看向了对面坐着的薛景禹和聂宇深,没听明白他们正在讨论的什么话题,表情有些懵。
话题的转移也让沈知然告别了尴尬。
薛景禹被问及,沈知然明显看到他唇角的笑容在慢慢凝结冷冻下去,一张脸上的表情很快变得淡漠而疏离,他张了张嘴,却欲言又止,最终眉头紧紧一缩。
聂宇深对他的表现表示爱莫能助,耸了一下肩膀,“照我说,你有一百个方法让她死在病床上,要不,你随便挑一种?”
他一出声薛景禹脸上的神情就更加阴沉复杂了。
他们正在讨论的是一个人,跟薛景禹关系密切的人。
沈知然也恍然明白了,苏琪?
“她,还没有醒吗?”沈知然低低出声,看向了薛景禹。
薛景禹的目光讳莫如深,“嗯,从湖里捞起来之后便一直昏迷不醒,医生说很有可能会成为植物人!”
沈知然闻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对于薛景禹的那个太太,沈知然自然是没有什么好感的,这两年她光是接苏琪的电话都烦不胜烦,明里暗里给她制造麻烦的事情她也心里有数,那个女人并非她外表看到的那般毫无心机,如果没有心计也不会将薛景禹逼得不得不娶了她。
那个女人对薛景禹的执念可怕到连她都信服,明知道薛景禹不会爱她却一次次踩着他的底线将他逼到就范。
两年多前薛景禹娶她的时候,沈知然就问薛景禹,你可以不娶她的,薛景禹当时喝得有些醉,笑得双眼眼神空洞,说,我累了。
是在余生的追忆里累到没有力气再去回忆,或许我可以换一种生活方式,换一个人去尝试。
沈知然说,你可以换一种生活方式,换一个人去尝试,但是为什么要是她?
是吗?可能,是因为她姓苏吧!
人生该有多无奈,无奈到连追忆都在生活中失去了承载下去的勇气,无奈到卑微得只要身边有个跟她相同姓氏的人就好!
沈知然对苏琪的遭遇既同情又悲哀,苏琪背对着她做过什么她不需要去弄得清楚,因为薛景禹已经替她收拾了,但她唯一没有想到的就是苏琪会真的跳湖轻生,她对薛景禹那么强烈的执念都有了轻生的念头,可恨之人悲凉起来也让人心悸。
“监控显示她是自己跳的湖!”薛景禹语气虽是平静,但夹在指尖的烟头被捏得有些变形,可见他心情的烦躁。
“难道不是为了让你对她愧疚而跳湖?”聂宇深问。
“我该对她愧疚?”薛景禹不怒反笑,笑容中带着嘲弄,那天晚上他把她带到锦泰榕园回去之后她的情绪确实很不对劲,撕心力竭地大哭一场之后便跳湖自尽。
薛景禹到现在都在佩服她的演技,明明就是她干出来的事情却能哭得那般的真实,简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