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然病得迷迷糊糊的这一晚,有人却是在极度恐慌中度过的。
沈怀远浑身冰凉,被蒙住了双眼的他早已喊不出声音来了,他的嗓子哑了,被束缚着双手双脚蒙着双眼的他脸色惨白如纸,张开嘴就是一口凉得透心带着海腥气息的风从喉头里蹿过。
惊恐,害怕,濒临死亡,他的神经早已被折磨到崩溃失常,他不知道带他走的人是谁,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目的,无论他怎么喊怎么骂,对方都不曾回过他一句话。
他被人粗鲁地扔到一处,颠簸了很久,凭感觉应该是在一艘快艇上,备受颠簸的他吐得肝肠寸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在昏昏沉沉的状态下被人抬下了船扔了出去。
周边有水浪拍岸的声音,四周都是凉风,无比空旷的陌生环境里好像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他疯狂地大喊大叫,在礁石面上翻滚,剩下坚硬的石头硌得他浑身骨头都要碎裂掉了。
到最后他吓得哭了,接近五十岁的他哭得眼泪鼻涕混合在了一起,张着嘴哭嚎,“你们到底是谁?你们到底是谁?”
就算是要折磨他,也要让他知道对方到底是谁。
对方是直接从警局将他带出来的,他本以为会是秦洛找来的人,却没想到对方在带他出来时蒙上了眼睛捂住了嘴。
这些人明目张胆地将他从警局绑走,到底是谁?
不远处靠站在一颗树边的十五抬手看了一眼手表,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十个小时。
“十五哥!”一下属靠过来低声,“还需要再等等吗?”
十五朝那边看了一眼,轻笑了一声,“等吧!”
下属不解,“十五哥,爷到底想把他怎么处理?”就这样折腾死了绑个石头沉水里?还是把他折腾一番之后送去F国矿场挖矿?
爷最近才在F国买了两个矿,那边正需要人手,免费劳动力必不可缺。
十五嘴里叼着一根野草,好似在思考这个问题,对啊,爷让他们把人从警局里带出来只说了把他扔这里,却并没有明确指示接下来要怎么做,这么久那老男人也折腾到快崩溃了,时间再久一些恐怕就要弄死人了。
十五又看沈怀远那边看了一眼,沈怀远这个角色根本就不需要爷亲自动手来处理,如果真要杀他也不会留到现在。
……
G城一家酒店,霍女士在打开房门时就见到了门口站着的两个男子,西装革履,脸色严肃,她心里突然忐忑不安,刚有要出门的举动就被对方伸手一拦。
“你们到底是谁?”她的门外什么时候被人这么守着了?
“霍女士,请您好好地在房间里待着!”拦下她的保镖脸色僵冷,丝毫不将霍女士那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慌乱看在眼里,语气冷冰冰地再次出声,“也不要企图离开酒店,这家酒店里里外外都被我们的人围得水泄不通,您出不去的!”
霍郡眼神惊恐,慌乱地退回自己的房间将门重重一关。
她被人囚禁了!
可是她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她慌慌张张地折回房间翻出手机来,最先拨的电话是贺展言的,却不想,电话打通了却迟迟没有人接,接连好几个电话都是如此。
她昨晚上联系的贺展言,请他帮忙把警局里的沈怀远给带出来,贺展言也保证过肯定没有问题,可她等了一晚上都没有等来消息,现在打贺展言的电话却没人接了。
霍女士急得一阵头晕,跌坐在床边,难道沈怀远没有被带出来吗?还被关在警局里吗?
霍女士不知道具体情况,脑子一阵乱,被她落在地毯上的手机在此时响起,她以为是贺展言打过来的,赶紧去捡电话,拿到手里根本就没看便接通了。
“喂……”
“霍郡你个贱人……”林晓彤的母亲唐青芬怒骂的声音从手机钻了出来,“你个不要脸的老女人,你把我女儿害惨了……”
霍女士捏着手机的手一抖,捏紧了,“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你装傻充愣的本事倒是不小,我告诉你,你在别人面前装白莲花装软弱也就罢了,我还不知道你那张面皮下的恶心心思吗?”
霍女士的牙关咬得紧紧的,“你每个月从我手里拿了那么多还不知足,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拿那么多那是我该得的,那件事的封口费岂是你几十万就能打发我的?”唐青芬在电话里语气极尽不屑,“怎么,靠着女儿发了财的你说话还理直气壮啊,你女儿一晚上值那么多钱,送到你手里的钱你拿去养野男人去了?”
“你胡说八道!”霍女士气急败坏,“我警告你,你若是敢乱说一句话沈怀远也讨不到好!”
电话那边的唐青芬冷哼一声,骂了一句臭.婊.子之后冷笑,“你要是不把我女儿从里面捞出来,我让你好看!”
电话挂断,霍女士整个人摇摇欲坠地跌倒在了地上,这两年来,她并不是笨到无可救药地相信了林晓彤那些话才把钱拿给林晓彤的,她忌惮的是林晓彤的母亲唐青芬。
那个女人不知道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在两年前突然找到她,扬言若是不给她钱就将当年的那件事给说出去,那件事怎么可能能被翻出来?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