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然在晕过去的那一刻空白的脑海里只剩下了一声低叫,完了!
……
等她再次悠悠转醒的时候,入眼的是一双凑得太近而瞪大的黑白眼瞳,她的眼皮被两只手指给撑开,眼睛里一片雾蒙蒙的,看清那双眼睛的主人时,她眼皮一翻,长长吁出一口气来。
“小金鱼,姐脸上的妆花了吗?”凑这么近干嘛?
薛景禹一看到她醒来,嗓子虽然是哑着的,可这人一开口说的话却跟平日里的吊儿郎当一模一样,翻了一下白眼,站直了身体,似笑非笑,“要死之前是不是要补个妆先?”
闭着眼睛的沈知然却煞有介事地点头,“嗯!”
薛景禹抽了一下嘴角,走刀窗边伸手把窗帘一掀开,“你高烧接近四十度,再晚一点来医院还真有可能会烧成傻子!”
病床上的沈知然轻描淡写地‘哦’了一声,眼睛却还闭着,好像薛景禹所说的高烧成傻子的对象是路人甲而不是她自己。
薛景禹把窗帘拉开,室外落日暖阳照射了进来,他靠在窗边双手在胸口一抄,看向沈知然。
沈知然闭着眼像是重新又睡着了,可薛景禹却不相信她这么快就睡了,见她迟迟不说话,薛景禹咳了两声,难道她就没有什么想问的?他还在这里等着她问呢!
薛景禹可不相信她在他办公室晕倒之前什么东西都没有看到!
结果,她还真是无动于衷地又睡了!
薛景禹在窗边站的时间超过了十分钟,病床上的人没有任何反应,嘴角忍不住的抽了抽。
“沈知然!”薛景禹咬牙切齿。
沈知然:“……”
“你晕倒的时候看到什么东西没有?”
沈知然:“……看到的不是个东西!”
薛景禹:“……”额,不是个东西!
好吧,虽然他也觉得那家伙真不是个东西!
沈知然在晕过去的那一刻确实是晕倒在了许宁城的面前,哦,是晕倒了许宁城的怀里。
但薛景禹不知道沈知然是否有感觉,那就是,她刚倒进许宁城的怀里就被那人给直接推开了。
好吧,要是他再晚一点儿,沈知然还真有可能会摔坏了脑子,圆了她要开颅看脑子的愿!
薛景禹事后想想也还心有余悸,毕竟他是看到许宁城出手的,结果那家伙抱住了却突然像是抱住了个烫手山芋直接就将人推给了他,要不是他出手够快,沈知然都摔下去了。
沈知然要是没有知觉倒是好的,省得心里拔凉拔凉的,可如今看来,沈知然怕是知道的。
话说到这里已经没有要继续说下去的必要了。
“我先走了,水还有两瓶才输完,我跟护士打过招呼,她们会随时过来查看,你输完了再走,我联系了你的秘书,她很快就会过来,你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
薛景禹把事情交代清楚,走的时候看了一眼睡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沈知然,也不知道是叹息还是庆幸,薛景禹顶着一脸复杂的表情快步走出了病房。
病房门被关上的声音传进沈知然的耳朵里,沈知然的脸往枕头上一靠,没心没肺地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进来了,在床边站了一会儿,她眼皮子沉,虽是没有睁眼看,但依旧能感觉得到对方在用目光看着她。
她长久没有感觉到这种目光的凝视了,一时间竟有些茫然,良久唇角才慢慢勾起一个弧度。
如果你觉得这是情侣之间含情脉脉的对视就大错特错了!
因为就在她迷迷糊糊的时候脸颊上就被人泼了冰凉的东西,那东西太凉了,以至于在火辣辣的炎热夏季里,猛然泼在她的脸上,她一个激灵地睁开了眼,眼睛里一掠而过的惊慌失措跟愤怒参杂在了一起。
“啊,你在干什么?你是谁?你给站住!”
门边响起了舒心的大叫声,高跟鞋奔跑在过道上的声音响起,很快就有更多的脚步声掺和在了一起,病房过道上因为舒心的大叫而变得嘈杂起来。
“抓住她,她刚才跑进病房里面去了!”
“……”
舒心冲回病房时身后还跟着护士和医生,看到坐在床上脸色有些苍白的沈知然,一张脸上湿漉漉的,身体不知道是因为不舒服还是因为情绪的波动,在微微地发着抖。
“知然姐,你怎么样了?”舒心满脸惊慌地伸手取了纸巾给沈知然擦脸,确定她脸上只是冰凉的水而不是其他东西时,舒心喘了口气,“是不是吓着了,你别担心,那人已经被抓住了……”
医生快步走到沈知然面前查看了一下沈知然脸上,“沈小姐,这是冰水!”
沈知然还在打着哆嗦,脸上的水渍被舒心仔细地擦干净了,但脖子上却又水滑进了她的衣领,而且对方还恶劣地往她的衣领里倒了很多冰块。
那些冰块全滑进了她的内衣里,胸口,乃至她全身都冷得直发抖。
沈知然浑身抖了抖,苍白的脸上那双眼睛的眸光变得冷然,她喘了一口气,张唇,讶然出声,“舒心,扶我去一下洗手间!”
“好的好的!”舒心也吓得不轻,她是刚走到病房门口就看到这一幕,大惊失色,对方也被吓得撞开她就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