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景禹的一声低叫让顾默白也注意到了许宁城的那张脸,隐约觉察到不对,他走过去伸手摸了摸许宁城的额头,眉头一紧,“都烧成这样了!”
病了?
薛景禹一听赶紧走过去伸手摸着许宁城的额头,朝站在床边一听主子病了脸色都变了的十五瞪了一眼,“你家主子这温度都快超过四十度了,你是想活活烧死他?”
难怪进来这么久都没有听到他出声,不管醒来的是哪个人格,两人都有个相似的共同点,被打扰了肯定要睁开眼睛朝他们发射冷光。
原来不是不睁开眼,是睁不开!
薛景禹顿时有种‘你特么居然也有今天’的嘚瑟表情,不是要跟佛祖了吗?要升天了吗?
不过心里虽是这么嘚瑟可手里的活儿可没有停下,嘴里也在絮絮叨叨地吩咐十五,“拿医药箱过来!”
十五本来在经历了昨天晚上的遭遇见到薛景禹就有些怂,结果一看今天薛少怎么就跟个没事儿的人一样,顿时心里一万只草泥马狂奔了。
要知道,昨天晚上,他连自己的初吻都给糟蹋了啊啊啊啊!
“他身上有伤!”顾默白站在床的另外一侧,发现了许宁城那只手手腕上的红肿淤青,神色一沉,叫住了十五,“十五,昨天晚上他到底做过什么?”
十五抱着医药箱一阵快步走过来,被顾默白神色严肃地盯着,问及到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十五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
“二爷,那个,那个,少爷身上也有伤!”
经十五一提醒,薛景禹抬手就去拉许宁城身上的衬衣,被许宁城伸手一把扣住了手腕,用的力道不轻疼得薛景禹一阵低叫,“我靠,许和尚,我的手要断了!”
许宁城的眼皮动了动,眼珠子在眼皮下滚了滚,明显是还有些意识,似乎是想撑开眼,但却没有力气。
可撑眼皮的力气没有,怎么扣他的手就这么有力气了?
“宁城!”顾默白想出手,又怕碰到许宁城那只手腕的伤口,他扣住薛景禹手腕的手背青筋暴起,用的力道不清,眼看着薛景禹痛得嗷嗷叫,顾默白急忙出声,“宁城,他是景禹,他不会伤害你!”
许宁城的这种本能反应是他在八岁那年遭遇了那件事之后就形成的自卫反应,他睡着的时候不让人碰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许是听到了顾默白的声音,许宁城紧扣住薛景禹手腕的那只手慢慢地松开,一松开,手臂便有气无力地耷拉了下去。
“病成这样还敢来欺负我,我待会拿针戳死你!”薛景禹揉着自己差点被捏断的手腕一阵骂,骂完之后从医药箱里取出温度计塞在了许宁城的腋窝下继续骂,终于一口气把之前在国昭寺里压下去的郁闷气都朝许宁城给撒出来了,这才停了下来,冷哼哼着朝躺着一动不动的许宁城瞪瞪眼!
“我看他高烧十有八九是因为身上的伤没有及时处理伤口发炎引起的!”薛景禹说着三下五除二地将许宁城身上的衣服给扒光,待他一脱下许宁城的上衣,眼睛再次瞪直了。
鞭伤?
顾默白看着许宁城身上显露出来的伤口,“十五,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身上的伤不可能是自己弄上去的,可是在G城又有谁敢这么伤害他?
十五实在是顶不住顾默白和薛景禹那目光的双重压力,白着一张脸结结巴巴地如实说了,“是,是沈小姐!”
薛景禹一声倒抽气,沈知然?
两人,昨晚上在一起?
顾默白脸色难看,宁城身上的伤是沈知然伤的?
怎么这么不知轻重?
是,宁城跟沈知然两人之间的纠葛他们不好参言,也不好插手,毕竟都是成年人了,可也不至于下这么重的手吧?
薛景禹开始麻利地检查伤势,并迅速地清理上药,好吧,虽然他经常叫嚣着要跟许宁城好好打一架,弄死最好,可说实话,看着许宁城这一身伤的,薛景禹也动摇了。
那女人下手是太狠了些!
这该不会就是被拒绝后因爱生恨,一见到许宁城就恨不得生吞活剥了连肉带骨嚼碎了吃下去吧。
薛景禹在检查了上半身的伤口后便要检查下面,被许宁城一手拽住裤子死活不松手。
薛景禹,“哔了狗了啊许宁城,你身上有的东西我难道没有?”还不让看了,你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这一次,薛景禹可没再让他有机会扣住他的手,一把剪刀下去刺啦刺啦,那画面惊得旁边站着的十五第一反应就是去捂自己的裤裆,妈呀,任哪个男人看到有人拿着一把剪刀朝哪儿捅都会吓得大惊失色的吧?
十五突然好同情自己的主子!
如果不是烧得实在没有力气爬起来,恐怕也不会沦落到现在被薛景禹一把剪刀就把裤头给解决了的地步!
“景禹……”顾默白眼神有些不赞同,别趁着人家宁城现在动不得就这么欺负他,小心他好了后跟你新账旧账一起算。
薛景禹在检查了之后低低咳嗽了一声,看看躺着人虽然动不了,但眉头已经皱紧的许宁城,忍不住低声,“你,那个,昨晚上是不是用力过猛了?”
薛景禹说着冷不防地朝顾默白看了一眼,“二